早闻姑苏风景如画,恰逢五一,与父母好友同游虎丘山,小记。
吴中第一名胜名不虚传。入口处石拱桥四周遍植的树木树干之遒劲,枝叶之茂盛,约摸有百年光景,天气晴好,河面上映着树间撒下的斑驳光点。清风徐来,好梦不惊,如织的游人便随着时光涌入这二千五百多年前的古老岁月。
石级,石级,过桥后是大片的石级。我尤其爱虎丘石级的分布,交错纵横的,你永远见不到“一条大路通罗马”式的台阶。对称之严谨在虎丘似乎不怎么行得通,姑苏人的典雅,精致,个性辐射到他们的建筑,每个设计师似乎都在有意规避这种对称束缚,左边拐弯,右边必然会是水流或树木,总之不能同步。蜿蜿蜒蜒,不经意间就登顶了。
“先见虎丘塔,后见苏州城。”远望时此塔的冲天之势远远震慑到我,真正走到塔底下,到不觉有多么高耸入云了。厚重的历史气息笼罩着整座虎丘塔,与四周环绕的苍翠树木之盎然,游人之热烈形成鲜明的对比,整座山上,这种对比似乎都无处不在。塔身已然倾斜却依然屹立不倒,风风雨雨几百年,倒颇像欧洲的比萨斜塔,卢浮宫的断臂维纳斯。从此种角度看,似乎单纯的历史感里又掺杂着些残缺之美了。
攀爬,攀爬,塔后台阶的四周是老旧的房屋,大部分被绿植掩盖。常青藤攀附上旧日的飞檐,爬上墙壁,雕花木窗上印着蓝天,白云,屋脊上刻的似乎是三狮抢绣球,人去楼空,岁月静好。风拂过树梢,报以沙沙响和旅客朋友的谈笑风生,天光云影共徘徊。
万景山庄倒是青翠得可人,满目绿色,处处盎然,角亭点缀得恰到好处,粗略走过一遍,不得不被园艺师傅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震撼。
苏东坡曾写下“过姑苏,不游虎丘,不谒闾丘,为二欠事。”此次虎丘已游,闾丘却未曾拜谒,只是远远观望,止于人头攒动的庞大队伍。关于吴王阖闾的墓,至今仍然是个迷。墓前的剑池却相传是后代帝王为搜罗阖闾的宝剑所掘出的,又有说是为保护阖闾之墓。不管如何,总之,百年以后,清泉流响,即使远望,也能在喧闹中听闻“清脆叮当”。
回去时在路旁瞅见一块大石头,上有一条巨大裂缝,人说是试剑石,牺牲铸剑师性命的干将莫邪剑,也许倒真能劈出此条裂缝来,只不过这随地摆放的态度,不禁让人怀疑真假。
以上,虎丘风景之奇,是让人完全沉浸的奇,甚至于忘却同路者,一心扑在古建筑上,直到走出山门猛然惊醒,外边日头正盛,清风徐来,却没有山里的那种心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