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一直想要写点什么,以此来叙述一段属于青春往事的起始覆没。然而一直迟迟未动笔,久而久之渐渐的快要忘了这件事,而今想起,倒也不算晚,毕竟,她的容颜在我的脑海还算不上模糊。
对她,其实心里一直是有些愧疚的,只是我一直没说,而那年一句“来年山东再见”亦是我对她的亏欠。而今又一个来年过去了,我和她依旧天南地北各处一方,未曾相见,也唯有用一句来日方长来安慰自己,救赎曾经的豪言壮语。
若是换做别人,她顶多算是我生命中一个知名知姓的过客。而她不一样,她在我生命中留下了深刻的不可磨灭的烙印,即使我和她仅有几面之缘,即使她只在我生命中出现了三个月不到的时间。而所有的情深意长全都上演在这三个月不到的光阴里,所有的相见恨晚也全都凝聚在数面之缘里。而她也用那短短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将她深深刻在了我的脑海之中,不单单是容颜,更是精神与性格。
我该用怎样的言语来铺造她出场的路。六月的上饶很燥热,六月的她很安静,,悄悄地走进了我的生命,不知不觉不痛不痒。而当时所谓的不痛不痒竟孕育出了而今情深意长的相见恨晚。
第一次见她是在她租住的房子里,我事先和她联系好然后乘车过去找她。说来倒让我有些不敢相信了,对于一个从未谋面的人,仅仅是在网上聊过几句,我竟会毫无顾虑欣然赴约,或许从故事的一开始我欣然赴约就注定了她会在我青涩的韶华青春里与我相关。初次见面,跟她说的话不多,因为我本身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不过她倒是很热情,也很活泼,时不时的和我搭话,我想若是当时她也如我这般沉默寡言,不好说话,那她倒真要成为我生命中的过客了。而今想想若果真是如此,那倒成我的遗憾了,毕竟而今对我来说,她在我生命中起了很大的作用,一同协助丰富了我的成长,不管她在我生命中出现了几个月,不管和她有多久未曾联系,但我想,我会在心里一直想着她,也很感激她。
那时候印象深的要数她的声音了。永远都是那么柔和,像她一样,那么柔和,有如含苞待放的花蕾。那时候她的工作不但累,而且苦。说实话,我挺能理解她的苦和累,也有些同情她,而更多的是敬佩。她也曾向我倾诉过她的不容易,但声音从来都是那么温顺柔和,从来不像是在抱怨。说实话,那时候我很敬佩她,不仅仅是因为她曾给过我很多的帮助,更多的是因为她的为人处世的性格,那时候跟她见面次数很少,但聊天倒不会少,所以她也会跟我说起她做了什么事,遇到了什么挫折。因而我对她也渐渐有了更多的了解,加之我跟她的接触,隐隐约约中,她似乎成了我为数不多的好友列表中的一个。
而所谓的似乎,只不过是年少时的懵懂无知以及自身对朋友一词的孤陋寡闻。八月中旬,她如期回到山东,对我来说有些突然,我还没准备好该如何与她说再见,虽然我自知总有这样的一天。那真是一段难过的日子,心里有说不出的复杂,情绪自然也很低沉,虽然没有到达茶饭不思的地步,但说一句每晚的辗转反侧并不为过,那时候复杂心情只有自己知道。其实而今想想,如此也并无不可,留一份思念给彼此,多年之后想起她来,我依旧可以说她是我多年未见的老友。这或许是对自己的一种安慰,一种对思念的寄托。生活之中,有些方面,我倒也很乐观,总是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刚刚好。而这个观念似乎在此刻并不管用,很多次的交谈中,我总会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叹。
给我印象深刻自然不局限于她的声音。更多的是她身上那种吃苦耐劳不言劳苦的精神,说她是真善美的集大成者并不过分。想必那时候她必定吃了不少苦,也受到了不少外界的质疑,而这些所谓的质疑,大多是人文教育思想文化落后的产物,但对她们来说确实是不小的打击,我想对谁都一样。自己的真心实意被他人误解,几人能无动于衷?又有谁能一如既往地承受着质疑耐心的解释,为他人服务,至少我不能,但她能。虽然她也有过动摇,也有过心酸,但最终她坚持住了。还记得那时候她说要来我家,很突然的一件事,但我答应了,我也没有理由拒绝。时间仓促,也许招待的不是很周全,但那都是后话,而这自然也不会成为我要叙述的宗旨。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小时,但给我印象很深,她细心耐心的为我分析,为我讲解,不厌其烦的指导我。我想类似的话,她必定说了很多遍了,而依旧能如此不急不躁,保持她一贯的柔和,确实不易。
说来人真是个奇怪的物种,自然也让人难以捉摸。因而我并不是很渴望谁能读懂我每一个文字背后的深沉,也不渴望谁能看懂我举手投足间的情绪。虽然很多时候也确实很希望能有个人能懂我,能听我诉说我的喜怒哀乐。但那只是希望罢了,并不是所有的希望都可以如愿。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开始会把自己情绪说给她听,和她谈谈生活谈谈以前以后,谈谈各自的思想观念。不得不承认,很长一段,她在精神上给予了我很大帮助,支撑着我走过一段艰难苦涩的青春岁月。这也难怪我会有相见恨晚的叹息了,只可惜天意弄人,而今天南地北各处一方,这倒应了那般略有遗憾。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比很多很多人都要了解我,最少她能读懂我的孤僻,她能看懂我的哀伤。
她曾不止一次的告诉我说,你太孤僻了,你这样不行,得改,要融入集体大众的生活中去,多跟他人交流。其实讲真,有些时候我真有融入集体大众中去的想法,毕竟有些时候心里真的挺苦挺无助的,真有一种“只是哪怕周围再多人,感觉还是一个人”的味道,但终究没有,依旧还是独来独往一个人,依旧不喜好交际,整日沉默寡言,倒不是因为我有多清高有多愤世嫉俗,我想更多的是长期养成的习惯吧,久而久之成了一种性格。这样的性格往往容易陷入一种迷茫进退两难不知所措的境地,而此时,翻来覆去地我能想起的人依旧是她,似乎也只有她适合诉说这些内心深处的不为人知的也难以启齿的柔弱。
上了大学,很多以往在联系的朋友也渐渐不再联系,其中自然也包括她。也曾有友人给我留言说,四爷好久不曾联系,感情都要淡了。可是那时我并没有在意,只是搪塞敷衍过去,日子依旧。大一转眼过半,我似乎又过回了多年以前的生活,其实这早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明白,这只是时间问题。说实话,我很害怕,但害怕归害怕,生活并不会因为你的害怕而对你有所关照,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说不难过是假的,若真是不难过我也不会如此消沉抑郁,如此这般辗转反侧,或许真的只有在千疮百孔尔后才懂得去悉心呵护自己,才懂得去捡拾那散落一地的自尊。此时,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自然而然,我想到了她,说起来倒对她有些不公了。我一字一句地向她倾诉,其实我有犹豫要不要跟她说,并不是因为我不信任她,若是说起信任,对她那绝对是没的说的,而犹豫完全是出于其他各种原因,因而我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这事,只是默默放心里。但最终还是跟她说了,没有理由,只仅仅是我想跟她说。
白落梅曾悲天悯人的的写下,所幸,失散的人终有一天会在林下重逢;失去的也终会以另一种方式补偿。这或许是对当下无可奈何的悲叹,但却不无道理。那年一句来年山东再见,是我未曾践行的豪情,但我想,终有一天,我们会相聚在林下,或许没有很大的场面,或许只是阳光正好,午后暖阳下闲谈,但必定是泪湿眼眶,因为你是我多年未见的老友啊,你一直都活在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