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常常给自己,做书签。路边银杏树的叶子,黄的如赤金,耐不住性子,采择几片,夹在书里,在油墨味儿里,定格,蜕变。一日,忽忆起扇子般的叶儿,翻开书。轻轻地揭下那薄如蝉...
常常给自己,做书签。
路边银杏树的叶子,黄的如赤金,耐不住性子,采择几片,夹在书里,在油墨味儿里,定格,蜕变。一日,忽忆起扇子般的叶儿,翻开书。轻轻地揭下那薄如蝉翼的叶子,叶子因失水而显出原有的脉络,在灯光下,透着琉璃的金色。把玩在手中,不禁哑然失笑,是小号的“芭蕉扇”了。
小小的叶片。在书中,变化着,做着“蝶的梦”。
除了银杏叶,身边的植物都被我侵扰过。绿化带的绿叶,黄叶,紫叶,皆夹在厚词典里,接受质的改变。最欢喜的,是枫叶,如一只只浅红色的千纸鹤缀满树枝,薄薄的叶片在书中的油墨味儿中染织成一片耀眼的血红。错落有致的叶角,像冉冉的火焰,微小的纤毛在叶上,是烤肉上的盐粒,是红枣糕上的糖霜。暗红色叶儿,光打在上面,深浓,艳丽,便忆起杜牧“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眼前便为之一亮:满满的一树火红,袅袅低垂,如瀑布傾泻四溅,在清风中微微荡漾,叶,醉了人的心。手中的叶,便活了。
叶片,似乎是做书签的命。一书,一叶。便是生活的美好。读《飘》夹一只樟树叶,读《摆渡人》夹一只银杏叶……叶与书,也应此变得更有趣味。叶中有书的香,书中也有了叶的香气。
也曾因叶而不快。
仍记得,那是一只,绿得发亮的爬山虎,如绿茵菌的波浪。暗想,蜕变后的它,定是像位着绿裙的女子,青翠,美丽。然而,怀着激动心情打开书页,却是,发黄发皱的枯叶,萎缩成小团的焦黄色。不由惊诧、失落,难过。
母亲见状道:“夹之前,水分太多了,自然而然,缩成这样。”
听完,心中豁然后,也明朗了。叶似人,一次质的蜕变,是去其糟柏,取其精华,水分即缺陷,越多,便越难从三维的立体变为二维的平直。正如人,或优异,或滥竽充数,但优异的终将变得更好,滥竽充数的终被缺陷所击败。
秋风籁簌,是叶的季节,更是“变”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