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天生一样的,但在地球上我们是一样的。尽管痛的苦的没说的,但哪有一路走来都是顺风的……”
有人说:听音乐,心情好时便是旋律,动人心弦;心情坏时便是歌词,字字难言。我不懂音乐,却也在那样一瞬间,迷失了心情,真的不知道究竟应该以怎样的心来面对,她们和自己。
——引子
从那个近乎被人们所遗忘的、我第一次拜访的、名不见经的小镇回来后,我再一次沐浴在曲婉婷的歌声里时,说不清的忧伤与快乐,道不明的辛酸与苦楚,那些全部的全部,突然之间涌上心头,像是一个又一个惊涛骇浪把我涌向海天一线。
亲爱的姑娘,我只想告诉你们,其实,我们没有什么不同。其实,本来不就是这样吗?
还有,已经读完前面你摸不清头脑的文字、并且还在好奇我究竟为了要写些什么而云里雾里的、亲爱的你,谢谢你决定要瞥一下这篇文章,请你有足够的耐心读读她们的故事,即使你本不喜欢我的文字。
……
一路颠簸,道路崎岖,窗外是尚未消融的残雪之景,肆意呼啸的萧瑟冬风吹乱了本就在这样一个见鬼的季节买不到假发的大树爷爷们的秃顶,还有,那经久不散的雾霾,找不到太阳的踪影……天知道我是有多讨厌这样的日子,尤其是不见人影的冬天,我现在已经有些躁动不安,甚至怀疑自己当初决定来这个小镇的某个小村送个爱心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尽管,我早就不信——还有人需要别人的物资来维持生活,还有那种一下雨就会漏水不止的屋子,还有一个需要十四岁女孩承担起重任的家庭……那种天天见报,真假不知的老俗新闻时代不早就过去了?但是,在小马同志漂亮善良妈咪的热情号召下,四个被称之为“没吃过苦的孩子”的同党们,毅然决然的捐献了大量书籍以及衣服后,载着好奇出发了。最起码,我觉得这应该是一个至少能在生物学上被称之为“人”的我们……一个简单反射。
不能因为世界的虚伪而虚伪。比如那颗还在胸膛里跳动的火热的心,莫名其妙的想了一路。
……“孩子们,下车吧!”我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勉强在凹凸不平的泥土路上站住,雾已渐渐散了,可那灰色的天空却又蒙上了一层层令人窒息的气息,“这种天我可真……”抱怨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眼睛里猛然刺进一道明媚的光芒,原来是那个我用一路的好奇想象了好多遍的女孩,那个十四岁却要承担家庭重任的女孩。她冲着我笑,或许是出于礼貌和生疏,她有些不可避免的拘谨,一只手接过我们带来的东西,另一只手在拽着衣角。我听到她小声地说,你们好,谢谢,进来吧。仿若被什么击中了一样,眼睛火辣辣的疼,但是心却在一瞬间变得温暖,说不清道不明。
门外面大概是一小块种蔬菜的地,隐隐约约能看到绿色的影子,那些小精灵们耷拉着脑袋,被黄土覆盖着,毫无生气,很久无人照料的样子;小院的木门吱嘎吱嘎的作响,能够透过上面的条条缝隙看到院子里的模样,院子不大,有一口很古老的井,上面粗粗的麻绳似乎在无声地倾诉着发生的故事,院墙很低,参差不平的石头砌在一起,紧挨着的是一间草棚,里面堆满了生火用的秸秆树叶,旁边是支起的一口大锅,石台上放的东西不多,没辨清摸样。
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跑到那件稍大一些的屋子里,环顾四周。一张照片吸引了我和同党们的目光: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坐在一个椅子上,双手旁是笑容灿烂的两个女儿,一个是她,笑的腼腆微羞,另一个是小她四岁的妹妹,古灵精怪,笑容无邪。“可是现在,这个人,她们的爸爸吧,在那里啊?”我脱口而出的一句话遭来一党友的白眼,“你是还真是不了解她们的故事,你看这个,刚发现。”一张白色的纸上“申请书”三个诺大的字下是她工整的文字:“爸爸两个月前突发脑梗塞变得痴痴呆呆,妈妈已经出走十年,妹妹还在读二年级……我们的房子快要塌了,一到下雨就能看见天空……”我这才注意到那个被我起初误认为是她们爷爷的男子,戴着一顶棉帽,瘦弱的身体有些佝偻,一件宽大的棉衣罩住了整个身子,表情木然,沟壑纵横的脸上挂着呆呆的笑。还有那个“天空”,是那些大大小小的在草房上接连不断如省略号般的洞吗?抬头的确能望得到外面的天,可这毕竟不是一个十四岁女孩心中想要的那个被定义为“飞翔”的用青春去奋斗的蓝天啊?
我走到她身边,她正在倚门而望,看那个可以打上来冒着热气的水的古井。她对我只是笑,长长的刘海下面有一双明媚的眼睛,灼灼其华。我问她成绩如何,她只是说还行,我又问她妹妹如何,她还是一句还行。我没再问下去。
或许我们有太多不一样的经历,两心之隔,是万水千山。
我看到了她和妹妹的小屋,有一张床和一个嘎吱作响的旧书桌,上面有她们的书,还有女孩子都喜欢编织手链用的五彩的绳子。一个不太爱说话的富有思想而又细心的女孩子,我挺欣赏的。但我更希望,“自强不息”这个一直被人们用来赞美名人事迹时用的词也能让我心服口服的写进对她的描写中。
但是。毕竟我没有像她一样的坎坷,若是我,或许只是不知所措,或许只是一筹莫展,甚至没有勇气在面对今后的生活。是谁曾说,存在是最大的勇气。
女孩,我们的到来会给你带来更多的自信吗?会让你的心里再次种下一粒期待春天的种子吗?我不想做一个度过你的故事后漠然离去的过客,我不想让自己那个自私的心再这么冷漠下去,我想……给你带来正能量,哪怕是一点点也好,起码你或许会在某个落霞满天的夕阳里想起我,还曾经让你的世界有过花开的声音。请你记住我。
所以临走前,我对你说,要好好努力,不光为了这些在乎你的人,还是为了自己的未来。不知道你记住没有,可你要明白:贫穷,但不能自卑。未来的天空是自己创造的,不是上帝指定的,“只要为了梦想不服输,再苦也不停止脚步。”我们都是一样的,为了自己想要的未来,在现实中兜兜转转,成长着,隐忍着,付出着代价。谁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灰姑娘也有自己的城堡,不靠王子一样幸福。我想再次看到你时,你依然带着你的微笑,多一份坚强和无畏,散发自己的芬芳。
我在白茫茫的车窗上画了一个笑脸,透过它,我看到窗外的蓝天上,有一轮暖阳,温柔的铺满了通向未来的路,她在快乐的向前奔跑,奋力向前。
天晴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