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夜已深,流星一闪而过,我默默祈愿:请让爷爷好起来吧。生命中第十个充满浓浓年味的日子,奶奶来不及忙完所有事宜,便在急匆匆地灌下一口苦药后离去。当时仍然健壮的爷爷一...
夜已深,流星一闪而过,我默默祈愿:请让爷爷好起来吧。
生命中第十个充满浓浓年味的日子,奶奶来不及忙完所有事宜,便在急匆匆地灌下一口苦药后离去。当时仍然健壮的爷爷一下子垮了。
忙完后事,爷爷用那把陪伴他们十几年的大锁锁上老屋的黄漆门,跟着我们来到新家。他把他久远的年轻和津津乐道的战绩留了在老屋的樟木箱里,换了一副让我不习惯的老态龙钟的样子。
后来,我因为上学离开了无比熟悉的山村,只记得离开时的夕阳和老街及爷爷慢慢走进无比荒凉的家的身影。那以后偶尔回家,爷爷只站在旁边局促地不知站着还是坐着好。更多时候,他喜欢窝在房间里慢慢地画着乐谱抑或是开最大声听老掉牙的京戏。我渐渐习惯在没有他英勇往事回荡的夜晚,寂然入睡。
我是在一次回家时,看见他用枯树皮般的手颤抖着把堆成小山的各色药片送进嘴里,才猛的发觉,他真的老了,而且病得不成样子。曾经那么不服老,那么喜欢和我讲参军的故事的爷爷去了哪里?怕是还在老屋吧?
我回到被杂草淹没的老屋,用生锈的钥匙打开漆片剥落的大门。按下开关,老旧的灯闪了闪,爆出橘黄色的灯光。我低头在柜子里寻找爷爷年轻的证据。我想让他想起他的曾经,那么也许他会好起来。
但我只找到一卷发黄的小学奖状还有儿时的涂鸦。它们都被用油纸细心地包住了,码在柜子里。鼻子陡地一酸,爷爷保管好了我的童年,却隐埋了他的年轻。
我不再疏远他,也不再嘲笑他的古板,但我仍旧只能在梦里回到那时候的小院,望着满树浓绿的茶树,还有树下乐滋滋欣赏自己的唯一年轻时的照片的爷爷。
深夜的天空漆黑如墨,流星已然隐在夜空早,我还在小声呢喃:请让爷爷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