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阵寒风吹来,冷清的街道上几片叶子被吹起,在空中打着旋儿。路灯昏暗的幽光洒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这是春节的时刻,家家户户都在温暖的房间里其乐融融,合家欢乐,我家也不例外,一大家子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真是“热闹非凡”。啊!可妹妹非要闹腾着下楼放花炮,全家人无可奈何,只有叫我陪着妹妹下楼玩。
刚迈出门口,就听见耳边的风呼呼地吹着,冷风呼啸而过。我不由地打了个寒战,双手环抱,喃喃自语道:“这鬼天气可真冷啊!还是呆在家里好!”妹妹却早已下楼玩得不亦乐乎。
突然,在灯火辉煌的街面上,除了我们俩,还有一个身影蜷缩在街道对面的墙角,我凑近一看,是一位瘦弱的老人,衣衫褴褛,戴着一顶旧帽子,怀中抱着一只被抛弃的小狗,蜷缩在墙角,风一吹,就瑟瑟发抖。他眉头紧锁,满脸皱纹,分明可见岁月侵蚀与雕刻的痕迹。
我十分奇怪,在这喜气洋洋的春节里,他不去与家人过节,在这里干什么,就算是乞讨者,除夕之夜,他也应该找一个暖和一点儿的角落。
我上前去,蹲下来,亲切的问:“老爷爷,您在这里干什么?”老人十分艰难地说:“我。”“咳咳咳。”他清了清嗓子,继而道:“小朋友,你好!哎!说来话长!我没有家,也没有钱租房子,只好露宿街头。”我眉头一邹,怜悯地问:“那您吃什么呢?又靠什么维持生计呢?”打破砂锅问到底。老爷爷像个和蔼的长辈告诉我:“我身上只有一百块钱,要省着花,只有在路边垃圾桶里拣点凉菜剩饭,再在街边烤点火把凉菜热一热就可以吃了。我呀!讨厌那些有手有脚可自理的人向别人乞讨,颜面自尊何存呢?拣点破烂卖几个钱比乞讨争的多啦!”说着他笑了笑,“小朋友,爷爷告诉你,真的,拣点破烂不容易,有的时候一个也捡不到,你看!现在捡破烂的人那么多,恐怕都被捡光了,这也是一种职业,还需要争先恐后,摸爬滚打呀!”老人说着说着,凹陷的眼眶中被晶莹的泪水所充实,不由自主地滴落下来了。我声音颤抖着说:“我听你一直咳,是不是生病了?”老人咳了两声说:“恩,我个糟老头,身体不争气,得了哮喘和皮肤溃烂症,这药可真贵啊!我这几个钱,根本支付不了昂贵的药费,我只好把一天吃一次换成一周吃一次了。”对啊!这样一位年迈的老人,天天饱受饥寒交迫的痛苦,受风雨侵袭,哪些残羹剩饭没营养,疾病缠身的他只为节省那赖以生存的一两百块钱。我什么都不缺。只求一个抵御寒风的住所,安度晚年,不必再为生命如此隐忍与挣扎。老人望着夜空痴痴地说。我的脸颊已被泪水打湿了,我却茫然不知。更没有想到,妹妹一直在一旁听着,也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我的心灵被这朴素善良的老人真挚的举动洗儵了。春节,本应该是欢庆无比,可对他而言,却是最困难的,孤独的时刻,因为,饭店过年都要关门等于断了他食物的来源。垃圾里找食物难上加难,如大海捞针。在这欢腾的日子里,他只得挨饿,坐在寒冷的街头默默流泪,在饥寒交迫中看着这个世界歌舞升平。
我冲上楼,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上厨房的饺子和肉又往下冲,把食物递给老人。一瞬间,不知所措,只有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吃吧!爷爷!”我坚定地说。老人拿起饺子狼吞虎咽地吞起来。又将肉骨头给怀中的小狗。豆大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在热气腾腾的碗里。抽噎着,不停地哭着说:“谢谢,谢谢,这是我吃过最好的饭菜,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看着老人,在沉默中我的内心早已翻江倒海,波涛汹涌,正如此时我我停不下来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