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每次看到孟郊的这首诗时,心中总会涌起一股暖流。看着孟郊的母亲,也想到了我的母亲。
小时候,让我记忆最深刻的,是八岁时得的那场重病。那是一个寒冷的夜晚,我高烧不退,脸也被烧得通红通红的。守在我旁边的妈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见我吃了药仍是一点不见效,妈妈跟爸爸商量了几句,就准备去医院。那时候还没有买汽车,只有一辆摩托车。爸爸和妈妈把我夹在中间,妈妈又怕我坐在车上太冷,就拿出了自己的大衣盖在我身上。那天晚上凌冽的寒风呼呼地刮着,连路灯好像都冷得不想亮了。摩托车载着我们一家三口向医院驶去。我背对着父亲,与母亲相拥而坐。□呼啸着从我们的耳边划过,模糊的记忆中,母亲那冻得红红的双颊和通过双臂传递过来的瑟瑟颤抖,成为那个寒冷的冬夜留给我的最深印记。那一幕,我直到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禁眼眶湿润,浓浓的亲情冲击着我的心房。
摩托车骑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市人民医院。爸爸抱着我来到了急诊科,挂完了号后妈妈带我来到病房打点滴。爸爸跟我说:“如果困了就睡会儿,我去给你交钱。”我那时发烧发得连话也不想说,就点了点头,躺在病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睁开眼睛看见了妈妈那张憔悴的脸。妈妈见我醒了,便拿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紧皱的眉头稍微舒缓了一些,妈妈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对我说:“烧已经退了,打完吊瓶我们就回家,你再睡一会儿吧。”我点了点头,可是这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我一边看着吊瓶里的药一点一点地往下滴,一边想着母亲刚才说的话。母亲歪靠在床边,渐渐地迷糊过去,一夜的担心和疲惫使得母亲似乎苍老了许多,被汗水打湿头发紧紧地贴在脸边,她早已疲惫不堪了。我看着想着,泪水禁不住悄悄地流下来。
“香九龄,能温席,孝与亲,所当执”,三字经里的话,小孩子都已经能熟读,我们只能自愧不如。父母的这份爱,我们如何能还清?我想,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会把这颗感恩的心化为行动,献给母亲,献给所有关爱过我的至爱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