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嚯”一个老人坐在路口,一边磨刀,一边吆喝着:“磨菜刀的啰!”我听到这里,又想起家中的那把菜刀。
那把菜刀是爸爸从金门游玩时带回来的,名曰:“金门炮弹刀”。刀柄原是金黄色的,刀锋也闪着光亮。可是几年过去了,金黄的刀柄褪色了,闪亮的刀面斑驳了!刀锋也因切肉砍骨而有了豁口,妈妈再也无法用它切出均匀的肉丝。爸爸叹息着,准备扔了,我却舍不得,主动请缨:让我来试着修修吧,毕竟是从金门带回来的啊,也用了这么长时间,可真舍不得呀!爸爸摸着我的头,笑了笑,把菜刀交给妈妈收起来了。
一天中午,我路过一家刀具店,店里长长的货架上排满了磨刀石,我拿起来一块,在手里掂了掂,问店主:“这个多少钱?”他目光从柜台上的手机上移到我身上,打量了我一下,笑了笑,报了价,我乐呵呵的付清了钱,捧着磨刀石回到了家。一进门我就嚷嚷到:“妈妈,有垃圾吗?”妈妈一脸疑惑的指了指门后的旮旯。翻出了菜刀后,我下楼了。我拿出长方体的磨刀石,把刀放在上面,一板一眼的刮了起来,声音极其刺耳。刀在我手里总是不能如愿,一边磨到了,另一边又翘起来了。我举起菜刀端详了半天,终于琢磨处原因来:*的刀刃弧度比大陆的大很多。于是我便分段一截一截的磨。一侧磨好,我扬起刀,迎着太阳,闪亮的光泽又一次闪烁着进入了我的眼睛;而另一侧却如蒙着黑皮一般喑哑,无声的和我抗诉着这不公正的待遇!我吹了吹刀背上残留的粉末,他们在空中打着旋,消失在午后的阳光中。翻转了刀背,我又开始磨起另一侧,声音愈发的刺耳:嚯吱呀!嚯吱嘎!我忍无可忍,捏起空调冷凝水管浇了上去,在水珠的滋润下,声音小了、粉末也偃旗息鼓,不再跳它的舞蹈。
突然,一只狗叫了起来,我的注意力被吸引了,磨好的刀刃从我的小拇指上划过,被晃眼之时我既没看见,也没感觉到,直到磨刀石上出现了血滴,我才大吃一惊!赶紧跑去打开药箱,止血、包扎。弄好后我又回到楼下,小心翼翼的又忙活起来。
刀刃磨好了,又用磨刀石在侧面蹭了蹭,接了一捧水,用湿抹布抹了抹。刀磨好可以用了,可是退了色的刀柄不仅不好看,拿起来手感也差了很多,就像一截枯树枝。我灵机一动,跑到小区外面的修车铺“借”了一截自行车内胎,用力把内胎套在刀柄上,旋开煤气灶,火“噗、噗”的燃起来,橡胶在高温的灼烧下,服妥的软了下去,控制好火候,整段胶皮就妥妥的贴在刀柄上了。
爸爸下班回来,看见砧板上的菜刀,惊奇地指着它:这把刀不是,不是……看着爸爸复杂的表情,我笑了,这是我的实践课、这是我的战利品、这是我的成长记录。
听到街上“嚯嚯”的磨刀声,我都会不由自主的在心里吆喝起来:磨菜刀的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