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期间,我便很走运的去了回乡下。乡下,的确很美,美得那么纯净,没有一丝喧嚷吵闹与污浊的空气,绿油油的山上零零碎碎点缀着几点土黄,那便是我爸爸老家住的土坯房,岁月在上面留下了深刻的烙印,沧桑尖刻,错落有致,与年夜山乡形成鲜明的衬托。
当夜,吃完年夜饭,酒足饭饱之后,闲来无事的我便坐到了土坯房外的空旷的一小块地上,关上土房的木门,自身仿佛与世隔绝。近处,是冷峭的坎坷,不远处,是睡鸡的咕咕声与牛的哞哞声,远处连绵不绝的山丘在黑夜下如一头匍匐在地上的巨兽,身上的灯火使它冥冥中成为了百眼巨人阿尔戈斯。在黑暗中虎视眈眈的看着我,让我不禁毛骨悚然,为求慰藉,我眺望星空,寻找那遥远的星星。
空中,繁星满天,这在城市已很少见了,乡村的天空很黑,黑的不带一丝杂质,一个全身满是黑暗的事物怎会放弃那么多的光明呢?很好的,缤纷多彩的星星则成了最佳的装饰品。众星拱月,一颗又一颗渺茫的星星点缀在月亮周边,就好像项链上璀璨夺目的钻石坚贞地守护着*晶莹纯洁的水晶。
赤色的北斗星如一尊红玉的如意牢牢地镶在宇宙中。橙色的织女星与金色的牛郎星隔着银白色的天河远远相望,千百年了(又何止千百年),他们始终不忘海誓山盟,相互厮守到海枯石烂……五颜六色,姹紫嫣红的千万颗星在天辰中相互照面,在我们看来,他们好像近在咫尺,可实际上又相隔着几多路程。
独自仰头,浩瀚的宇宙吞并了屋檐与山丘,让人不免感受到人渺小,就如撒哈拉大沙漠中的一粒沙子,巴西雨林中的一条充值。宇宙与黑暗与繁星将我“*”在虚无与空洞中,让人感受到一种窒息般的压抑与内心的悸动,但那奇妙的吸引力有让人难以低头,难以抑制那希望以自己的目光将深邃的宇宙一望到底的冲动。
蓝发的狄安娜在宇宙中露出了微笑,嫣然的嫦娥在月宫中翩翩起舞,守护她们的,正是那亘古不变的星星,据说这些星星全是耀眼的恒星,距我们上千万甚至上亿光年。正因为太过遥远的距离,使它们只能成为一个光点,而不起眼的容纳在我们眼中,甚至有的恒星早已消逝,时光让他毫不留情的在宇宙中孤独的自爆,曾经不可一世的存在了几十亿年的伟岸光明的身躯在烟尘中毁于一旦。是的,肉体已毁于岁月,只是他们的光芒在宇宙中构成微妙的六芒星,以光的速度锲而不舍奔波了多年,最终奇妙地被我们尽收眼底。
世间万物都将归于尘埃,连被冠于“永恒之星”的恒星都难以幸免,更何况我们人呢?与其盼望永恒地活着,在世上放任的苟且,还不如趁着朝气蓬勃之势多揽聚一些光明,这样,当我们的肉体灰飞烟灭,但魂魄绝不会飞散,如鲁迅,如哥白尼,如贝多芬,如莫扎特。他们已消于土石,但精神就如恒星的光,永久地传播在浩宇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