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带来一丝寒意,路旁的树沙沙作响,为这条鲜为人知的小巷平添了一分可怖。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在沉睡,唯恐惊醒什么似的,我和母亲小心翼翼走着。
我有些战战兢兢地跟随着母亲,亦步亦趋,分明心中七上八下,却不敢向母亲袒露心声,否则不是等于承认了自已的软弱吗?于是乎,只好硬着头皮向前走,此时的我多么希望有一辆车呼啸而过,或有一个人匆匆路过,然而,这毕竟是幻想,眼前那黑黢黢的小巷依旧那么静谧,静谧得让人心慌。妈妈似乎注意到了我的不安,轻轻地用手揽住我,依偎着母亲,我一下子感到有了依靠,“妈妈,我怕……”我自已都惊讶,一向好强的我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妈妈一惊,又微微一笑,“别怕” 母亲柔声道,“有我在呢。”简简单单几个字,让我感到了莫名的温暖,那是一种能驱散一切阴霾的温暖。走着,走着,我在想,我真的不太懂母亲,平日里,她总是严厉至极,不苟言笑,我甚至常想,她是不是不爱我了。然而,儿时的一切却让我无法释怀,我生病时,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冬日里,为我焐手的那双带着与年龄不相称的粗糙,却又无比温暖的手,还有现在……
不等我想清楚,小巷走到了尽头,然而,迎接我们的并非万家灯火,而是一片满地泥泞、坑坑洼洼的工地和一位“程咬金”——狗。它似乎饥肠辘辘,正满地找食,见了我们先是一愣,随即亮出了獠牙,凶相毕露(当时感觉是这样的),大声地吼叫着。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妈妈挡在我的面前,“别怕,有我呢。”母亲的声音依然温和,但却在微微地颤抖。我知道,母亲儿时被狗咬过,是最怕狗的,可现在……我没有勇气想下去,只能懦弱地蜷缩在她的身后,那只狗狂吠了几声,那是在笑我吗?或许吧,狗是会笑的,只是不会用表情配合罢了。那狗似乎没了耐性,正欲扑上来,母亲弯下腰作捡石头状。那狗好似察觉到了什么,飞也似地溜了。其实,母亲的脚下,没有石头,而她捡起的,是用爱凝成的石块,那是比一切都锋利的武器。
我松了一口气,母亲缓缓蹲下身,喘着粗气,我摇摇母亲,73f3嗫嚅道:“我们原路返回吧,前面或许还有更可怕的东西……”“不能放弃。”母亲的笑容有些苍白,“看,”她指了指空地尽头的灯火,“很快就到了。”“可……”“别说了,有我呢。”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我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母亲一直让我走在前面,还不时地给我讲笑话,不知不觉,我们已站在马路边了。 chr()chr()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