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点三十分,我和爸爸赶到乌鲁木齐火车站,登上98次特快停站的一站台,我们找到8号软卧车厢。一位身着合*服年轻女列车员,热情周到带我们进大号包间。包间内有四张上下单人床,靠窗茶几上盖着一块白色的确凉桌布。茶几下放着一个脚踏式塑料垃圾桶和一对不锈钢暖水瓶。车窗两头各挂着两条黄白相间的窗帘。包间顶上有三支20瓦灯灯管组合的日光灯。一个列车专用扬声器和一台会摇头的电风扇。在滑动门上方有一个可存行李的空间。 突然,站台上响起了铃声。车窗外的物体慢慢向后倒退,送别的人们追着跑着仿佛再跟火车赛跑,火车将他们甩得远远的。我们对面是母女两人。女儿是位大学生,母亲是位军官。我拉开黄白双窗帘,惊奇发现了银白色的湖水。湖边是雪白色砂粒。我问爸爸:“这是什么湖?怎么不是绿色湖水?”“这是*最大的盐湖,我们吃的精制盐就是这里生产的。”火车路过盐湖站进没有停,只见站台上到处都堆放上百公斤袋装盐。过了20分钟,又发现高耸林立的风力发电机。爸爸又说:“这是全国最大的风力发电站,这地方一年四季都刮风。西部歌王王洛宾当年写《达板城的姑娘》时,怎么没有把大风写进?如果写进去的话,*的风力发电史也许会提前30年。”说得整个包间人全笑了。
火车在吐鲁番站停了10分钟,上来了两家土耳其人,四位大人和四名小孩。车厢内从此失去了平静。四名小孩排队把所有包间的门全部打开看一下,然后在只能容下一名大人宽的走廊里来回奔跑,还把脑袋伸出车窗外乱喊乱叫。有几次火车会车时差点掉出窗外。列车员生气地将所有窗户关上。土耳其小孩又开始玩起车上最宝贵的水了。把8号车厢的水龙头全部打开。用塑料袋装水,在车窗上洒水。搞的地毯上湿漉漉的。列车员发现后急忙关闭总阀门。到了鄯鄯地区,气候异常燥热。火车的玻璃都很烫手。人们热的聚集在洗脸间水龙头旁,重复更换毛巾中的水。我迷迷糊糊睡着了......转眼到了下午,没想到在火车上还没过一天,发现自己就受不了。
我又渴又饿,再想洗个头,没想到凉水用完了。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火车进了哈密站。此时,半列车的人一拥而散,全挤到蓄水池边去抢水,我急忙钻到水龙头下,让凉水浇湿头发,再张开干裂的双唇:“咕嘟,咕嘟。”凉水直往胃里灌。忽然听到爸爸狂喊:“兰龙!车厢有开水!”这才恍悟过来:软卧有水。
火车离开了哈密,继续前进。虽然气温下降了三至四度,可车厢里还是同样燥热。自带的六瓶矿泉水全部变成了热水。朝窗外一望,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只有抗旱杂草,连棵树也没有。土耳其的小孩们在玩水,大家的情绪还是那么低落。
太阳落了山,伸出手一探窗外气温温差不大。土耳其小孩玩了一天还没玩够。包间实在太热,就连顶上电风扇也在造热风。一些旅客根本睡不着。只好窜到餐车内看录像。火车上的热闹气氛渐渐冷淡了。除了土耳其人在6号包间里兴高彩烈地唱土耳其民歌外,8号车厢的旅客全都进入了梦香。
为绿色沸腾 早晨8点左右,太阳一纵一纵地从东方爬起来,火车就到了嘉裕关。没想到此地天气格外凉,大地都象结了霜。昨天还是热汗直流,今天却是神爽怡人。
打开车窗,一股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我朦朦胧胧地站起来。望见“嘉裕关”三个大字耸立在车站候车厅上。没过一会儿,我受凉了,赶紧躺下。火车起动了,只听见北风呼啸地吹着。过了半个小时,我起来了。这时已经是8点30分。火车开始当天首次广播:“各位旅客早上好……”我起了床,快步来到餐车。因为出了*自然饭菜也贵了起来,一顿一个价。
回到车厢,立刻就热闹了起来,初次坐火车的人把想法和感受都说了出来。“你们看啊,那有一片树林!”车厢内一片沸腾,因为这是今天全车厢成员看到的第一片绿色。
我们对面军官阿姨看着新出版的大部厚书,丝毫没有发现我在注视着她:不穿军装,同老百姓没什么两样。要不是列车员登记证件,我还不知道她是中校呢!火车进入宁夏中卫干线,一片片大沙漠映入我眼帘。我想这里生活一定艰苦。“小朋友,你看什么?”“我看这里怎么不长草?”她放下手中的书,望着一闪而过的沙漠深沉地说:“咱们西北这样的土地太多了,能种植的土地也不多。”“我们中国不是有九百六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吗?”“那九百六拾万平方公里只代表内陆,而不包括海域。所以,九百六拾万数据是不准确的!”我觉得这位中校就象一位老师,给我讲起许多军事常识。我问中校:“中国怎么不造一艘航空母舰?”她很内疚地说:“中国造不起,因为造价太高,连‘九五’计划也未提航母两个字。”我想,做军人只能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想太多的事简直浪费时间。去年五月,我在《工人日报》第四版看到整版国防广告:上面画有一艘新式航母,主题词上写有为了新中国航母,每人献出一元爱心。中国有十二亿多人口,我想也许在我壮年时期,中国的国防梦一定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