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一路东行,一排排高楼大厦向后退去,穿过一片片碧绿的菜田,载着满车的好奇心,一路向春的新生进发。
目的地——山东泰安。一步踏上台阶站立在泰安的土地上,心中有万分欣喜与好奇。没有家长的陪伴,没有周到的安排,只有几个中学生对自立探索世界的启程。
天空中弥漫着水雾,阴沉着,压得整个城市变得深沉凝重。“垚,别看了,快上车!”海Ber在一边喊着把我推上巴士车。汽车盘旋于盘山公路,周遭的雾气在聚集、凝结。心情变得有些压抑,和着巴士车摇摆不定的节奏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我赶忙掏出清凉油轻轻涂在太阳穴上,以防止晕车。
汽车好容易盘到了天外村。下车,套上早已准备好的外衣,站在群山之中,初瞰泰山风骨。绿,一大片绿色在雨雾中朦胧、升腾,终会放飞。兴步拽起帆的手攀上石阶。古树盘根错节,连到地下,深深扎在湿露的泥土中。周围散发出泥土的芳香,和着青涩的新叶散发出的气息,独见泰山春意之浓。
拉紧书包拉链,系上肩上的安全扣,披上淡绿色的雨衣兴奋冲上石阶。石阶旁的枫树碧绿葱郁,带着琼露在微风中摇曳。
过了一会儿,只感觉脚步变得有些沉重,像是在双脚上绑上了沉重的沙袋。天气变得异常阴暗,二点钟的天像是晚上七点钟的夜幕一般。找到身旁一块磐石,坐在上面解下书包,观察山中景色。山谷中哟小溪流淌,发出清脆的滴答声。两岸的小路旁长得青郁新生的树木,蓬勃向上。喝几口水,便又上路了。
身上的包裹像是又沉了几公斤似的,渐渐喘起气来。石阶越来越陡,放眼望去,只觉得漫无边际的石阶通向遥不可及的南天门,像是天梯般漫长。汗水,像无数只蠕动的虫子在身上爬动。天空中漫着闷热的空气,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双手紧紧抓住扶手,一点一点向上移动脚步。脚下已没有了向上的动力,只有内心还在苦苦挣扎。眼前浮现出妈妈在香山时鼓励我的身影,熟悉更温暖。现在,只有懵懂的少年在困难中摸索世界,探索不一样的春天。天空愈加阴沉,雨点打在地上,溅起雨滴落在脸上,湿湿的,如此凉爽。只感觉周围的世界如此沉静,仿佛孤身一人闯过沙漠、闯过荒原,内心中升起恐惧与绝望。
这种恐惧与绝望是在任何其他环境下所无法体会到的,一种无助的感觉袭来,这比劳累更让我煎熬。知道帆在身旁拉了一下我。才发现,我把全身都压在了扶手上面,满身都是金黄的铁锈。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感觉脚机械地往上抬着。
终于,南天门近在咫尺,天空渐渐放晴,露出阳光的明媚。如此灿烂、明亮。泰山的山谷传来泉水的叮咚声,和着满眼绿色。
不一样的春日,一颗放飞的心,心中的独立已启程,向着梦想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