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那童稚的声音似乎再次在耳边响起,我猛然回头,清风吹过,只见粼波荡漾…… ——题记
窗外的雨下了好几天,天气变得很凉,心也逐渐灰淡。冰冷的雨毫不留情地拍打着窗外的栀子花,将它们打散在地,与地上的雨水碰撞,撞起星星点水花,折射着五彩的光,在半空中璀璨,就似宝石般晶莹剔透,就似珊瑚般五彩斑斓,更似是由坚硬的珊瑚构成,有宝石点缀的一支利剑,射穿我的心……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或许,我该离开了……
压抑的心情,周围的空气也似乎是压抑的,你兴冲冲跑来找我,看见我低着头,便坐下,用手托起我那颗沉重的头。我蜷缩在角落,泪水再次从未干的泪痕上划过,一道光滑的弧线在灰暗中发出银白色的光。你诧异的表情让我知道那一滴泪触痛你的心。我终于忍住哭泣,却变成无声的抽泣,泪水就像窗外的雨一般散在地上。你静静地看着我,不由得也低下了头。雨停了,我也不哭了,你用那澄澈的眼睛盯着我,似乎要看透我的一切。我也没什么好隐瞒,告诉你,我怕你会流泪……
爸爸因为工作要方便,奶奶因为身体要治病,所以我们要搬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大城市,可能永远也不回来了……永远见不到了……永远……
我注意到你已微红的眼眶,便后悔自己讲的一切,就算最终你没有像我一样哭泣……
“你什么时候……离开。”你在沉默良久后发起了话。
“不知道……也许,也许是明天,最迟是后天……”
“哦。”
“帮我照顾栀子花……”我挤出一个笑容,强忍着不让自己再次哭泣。
“嗯。”你拉着我的手,迫不及待地跑出去。
我们跑到爸爸面前,“扑通”跪下。爸爸原来惊讶的表情变得柔和,却少不了刚强。他自然懂我们的意思,摇摇头,挥挥手,便转身离去……我们跑到爷爷面前,却是一样的结果……跑到妈妈,奶奶面前,也是一样的……想尽各种各样的方法后,我们知道,他们是不会同意的。
求人不如求己。我们气喘吁吁地跑到栀子花前,不顾地上的水洼,泥土,跪下……双手合十,紧紧地闭上眼睛,一直默念:“栀子花,栀子花,请帮帮我……”
“沙沙”风吹过,栀子花发出响声,我们默契地睁开眼,明知道不行,偏偏……终于,四滴泪水同时在我们的脸颊上划过,再与小水洼里的雨水相撞。我捧起掉落在水洼里散落的栀子花,将它扑到自己的身上。对不起,栀子花……
第二天,没错,今天,我要走了。一大清早,就有一辆大货车驶到我家门口。在我还没起来的时候,爸爸和妈妈就把家具等东西搬上了车。我走到客厅,空空如也,莫名的空虚感霸占我的全身。我收拾了一下东西,终于,把我的床,柜子,书架也搬上了货车。
刚出门,你跑了过来,给了我一个小盒子,“送你!”你说道,又匆匆跑回家了……我提着我的行李,漂亮的淡蓝色行李箱不再吸引我的眼球,我垂着头,缓步走向那部静静停在路边的大货车。只听你喊:“保重!!”我看见你再二楼的房间的窗台上,看着我,你红红的眼眶让我心里一阵刺痛……
我真的,真的不想搬走,不想离开这间充满爱的房子,不想离开这充满笑声的乐土,不想离开这片充满栀子花香的大地,更不想离开早已泪水盈眶的你……
大货车开了,我打开窗,栀子花香迎面扑来,我手里捧着你送我那一盒的栀子花,还是新摘的…… 泪水就像一只洪水猛兽般夺眶而出。“啪嗒啪嗒”地打在车壁上,在白色的车壁上开了花,化成点点滴滴,滴滴点点的的回忆碎片。
“啪”碎了……
泪溅,心碎……
后记:再见,栀子花……
会再见的,栀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