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微热,心躁,蒲扇起。
蝉在枝头鸣叫,七八岁的儿童倚在祖母怀里,享受着午后的时光。蒲扇伴着蝉鸣,有节奏地左右摇摆。
“祖母,饼干……”稚嫩的童声打破了夏日的宁静,我略倾着头,一脸期待地看着祖母。
这是我和祖母的约定,我和祖母的秘密。
祖母一脸宠溺地看着眼前的“小馋猫”,变魔法般从蒲扇后面拿出一袋红枣饼干,摇了摇我:“我的宝贝孙女,没忘呢,你看!”
我们会心一笑,没有过多的言语。打开袋子,一股红枣的清香氤氲在四周,和着夏日的清香,显得那么融洽。
咬一口饼干,又脆又酥,吃到肚子里暖暖的。小时候没想那么多,只顾着眼前的红枣饼干,都忘了祖母一块也没吃。这一幕恰巧被母亲看到,少不了一顿说教。
我拿了一块饼干递到祖母嘴边:“祖母,快吃!久了就不脆了哦!”祖母用瘦骨嶙峋的细手抚摸着我被晒得滚烫的后脑勺:“乖宝贝,祖母牙不好,给你吃……”那一刻,仿佛时间静止。
夏又至,微热,心躁,回忆起。
蝉还在枝头鸣叫着,我躺在藤椅上扇着蒲扇,心里又念起祖母的红枣饼干。“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我询问母亲,现在还有没有袋装的红枣饼干?“哪有什么袋装的红枣饼干,祖母说了,外面买的不干净,亲自下厨做的,还不让我告诉你……”顿时,我恍然大悟,才明白祖母对我的爱。
儿时不知祖母爱,知时人已黄昏后。夏日的红枣饼干早已消失,当我想找寻这个味道时,已再也找不到了。
有些人在时,你与他拌嘴,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开始珍惜。就如那朝花夕拾,晚间的花,早已不是那朵花了。
夏去,微凉,心静,香味起……
点评:
红枣饼干是脆的,是甜的,里面有童年的回忆,更有祖孙深情。拥有的时候不以为然,失去了才倍感珍惜。遗憾中有无奈,伤感之余有内疚,文章中流淌的真诚有一定的感染力。如果要说瑕疵的话,那就是后半部分略显粗糙,另外“祖母”一词不要挂在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