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你们已经初三了!”
当我们整日迈着轻快的步子在早上7点钟步入校园,而时针转过一周后我们又跳着飞快的步子逃离校园的时候,我知道那样的日子终于来了。
从学姐学长口中听说过的初三,似乎再没有人可以安枕无忧地享受每天八小时的深度睡眠,再没有了肆无忌惮的聚会,再没有了期盼已久的狂欢。在那些无可躲避的时光里,也陆续看过一些优秀考生的报告,那个时候脸上带着虔诚的表情心里想着总有一天要像他们一样。世界也曾因那时的梦想灿烂得一塌糊涂。可是渐渐,短暂的新鲜感被一沓又一沓的试卷驱赶殆尽。我们除了在这一张又一张的试卷里挣扎还剩下什么?这样的日子,充斥着压抑与不安,焦虑与彷徨,仿佛现实都是虚妄。
[2]“你和别人不一样!”
心中不知这样祈祷过多少回“把试卷弄丢吧”、“错题没被判出来吧”、“阅卷老师不要太严格吧”……。可是在这样自欺欺人的游戏中,终究要面对现实,不理想的成绩,刺眼的分数。语文卷子上的题目明明知道,可是还是一把接着一把的叉。每一次都虔诚地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的,可是下一次就会恨不得把“失败是成功之母”之类的名言规到谎言的行列。一个人面对班主任的时候,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满心的后悔却又无从开口。
“……可是我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啊。哪怕只是有他的半点努力也绝不会是现在的状态。你知道依你的程度这样的分数是远远不够的。最后一年,加把劲儿……”我记得当时沉默许久之后,班主任是这么对我说的。仍是自责,却又暗自窃喜地忍不住和同桌讲起这件事。“我早就知道啊。你的天赋是显而易见的嘛!”原来真的是这样,原来并不是做不到,原来并不是没人相信,原来是不够努力才挡住了潜力。我淡淡地对她笑了笑,心中却深深地感动。忽地感到心中尖锐的刺痛,忽然觉得仿佛失去了太多,是该做些什么……
[3]“现在还来得及……”
从前还只是在埋怨父母的严格老师的苛刻吧,还只是在不满紧张的环境压抑的氛围吧,现在终于发现错误源头原来是自己,也终于明白真心悔过多久都不算晚。
现在的我已经学会安心地背那些短短的词条长长的公式,也会偶尔在天未亮的凌晨揉着眼睛啃着一本生涩的参考书,亦会因一道解不出的数学题、毫无灵感的作文而头痛欲裂……但是我不怕,我相信背着书包可以看见最辽远的天,开着台灯可以听见最安静的雨。就像是流着眼泪却能尝到最刻骨的甜。
我知道,一定来得及。
那些沉睡在黑暗梦境里的摇摇欲坠的梦想,总有一天,会在阳光下开出最美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