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安徽糖三角,大家一定都不陌生。凡是品尝过的人,都忍不住拍案叫绝。这也是我童年中的一道美味,糖包里流淌着太多我的珍贵回忆。
家乡人喜欢吃面食,一日三餐外,最合口味的便是三角糖包。母亲是做糖三角的好手,每天傍晚,都能闻到香喷喷的糖包味。母亲先取红糖、面粉、糖桂花拌匀,每味佐料的量她都不马虎,直至把内馅用调羹搅拌粘糊,像抹着一层蜂蜜似的闪着金灿灿的光泽。接着,母亲在案板上撒一碗面粉,娴熟地用手背糊成一个四周高,中间低的盆地状,在凹进去的部分加入面粉、酵母和白砂糖,还有一般和面用的食用油、水,颇像泥土上的水洼里盛满了雨水。然后就是技术活了,用手把面粉裹成絮状,不停揉搓成光滑的圆团。母来是左撇子,和起面来十分灵活,不比大师们差。她五指并拢把面搓成条,每一段都粗细均匀,揪成大小相似的剂子,擀成圆皮,包入红糖馅,捏成三角形,收口处没有一点儿缝隙,紧跟着静置醒发二十分钟。
每当这个时候,我刚好放学回到家。看到案板上错落有致的摆放着白胖胖的三角糖包。我不由地生起了好动之心。趁母亲不注意,我悄悄地踮起脚尖,偷偷地溜进厨房,伸出没洗过的手指把糖三角小心翼翼地戳一个小洞――不太用力戳,陷下去的部分就会重新鼓起来,倘若一使劲儿,就会把皮戳破,红糖馅一流出,母亲准能发现是我搞的破坏。到时候可不是耍嘴皮的事了,说什么都无力回天,可得惩罚少吃一个美味的糖三角了。
到了时间,母亲把一个个白色“金字塔”放进锅中,沸水蒸十几分钟。往往在那十几分钟里,我总是不能静下心来写作业,心里想的全都是糖三角,恨不得与它们一同钻进锅里。
吃饭了!我第一个冲在前头,快速地洗完手坐在板凳上。不等糖三角出锅决不动筷子。可能是太迫不及待了,每次等菜时,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抖腿,已经是很小的时候烙下的老毛病了。母亲双手把糖三角端上桌,我不禁站了起来。看见冒起来的缕缕白烟,我竟徒手抓起一个,不是稳稳的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而是被烫的直接扔在了跟前。可我偏偏是那么不长记性,可不,没等它完全冷落,我又咽一口口水,猛地对着一角大咬一口。顿时,滚烫的红糖馅儿在我的舌尖流动,我被烫得不知是一鼓作气咽下去,还是吐出来。只得含在口中等热气散了,再咀嚼咽下。瞬间,特别柔软的面饼蘸着甜蜜蜜的红糖,又香又甜,简直融化了我的心!
自从来到了他乡,我再也没吃到过正宗的三角糖包了。直至去年回老家过春节,我重温了时隔多年的美味。母亲的手艺一点儿没变,她像从前一样用左手灵巧地和面,我耐心地心赏着。有时会兴趣盎然地撒些面粉。闻到锅中传来的红糖香味,我垂涎三尺,腿还不停地抖动。
出锅了!还是家乡的三角糖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