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幽深,一望无际,轻轻投入一颗石子,“咚”石沉大海,却不见回音;菊花,高贵,脱俗,典雅,娟秀,亦红尘之物。而我们的母亲,就是那百花中的一朵吐艳的白菊,母亲对子女的爱,就是那宽广的大海,也只有菊花,能形容辛劳的母亲,也只有大海,能比上母亲无穷无尽的爱。
这样形容并不为过。人世间有千千万万个母亲,对子女爱意的表达法也有千千万万种,各不相同。可无论是哪一种,都包含着母亲对孩子的无限爱意,无论是哪一种,都融入了母亲那深深的一片情。就像世上有千千万万的菊花,每一朵都有各自的开法,也都有不同的美丽。
记忆中,孩提时的我体弱多病,用来形容林黛玉的“态生两魇之愁,娇袭一身之病”“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现在想来真是写的一点一点不夸张。
那是一个月黑人静的夜晚,月明星稀,大家都睡下了。我和母亲也早已熟睡在梦中。朦胧之中,我浑身觉热,方才发觉头烫的厉害,不禁叫出了声。本来就很警觉的母亲只是听到我轻声的呻吟,便立刻醒了过来。
母亲摸了摸我发烫的额头,不禁担心起来,赶紧找来体温计,匆忙却又细心地给我含在嘴里。一、二、三、四、五......母亲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每一秒钟对于母亲来说,都是在受煎熬。
三分钟终于到了,而这短短的三分钟对于母亲来说到底有多长,连我这个当事人也不得为之。轻轻抽出体温计,母亲定睛一看,四十摄氏度,刚刚还努力克制自己的母亲现在真正急了,慌乱了手脚.
父亲不在家,不能开车送我们,现在这个时间又没有公交车乘,连的士也打不到。孤独的母亲只好背上我,快速地跑向医院。我看着母亲单薄的背影,突然觉得母亲是那么无助,母亲的背影就像是一个剪影,形象生动却又单薄,似乎一捅就会支离破碎,一碰就会轰然倒地。
一棵棵大树在我眼前闪过,一盏盏路灯在我眼前晃过,母亲似乎跑的出奇得快。但要说母亲的步伐有力,那是不可能的。我从母亲急促的气息中感觉出了母亲的气喘吁吁。但她仍然坚持着。当时正值寒冬腊月,母亲也只穿了几件单薄的外衣。可我仍能从她额头上越来越多的豆大的汗珠上看出母亲的热,母亲仍是大步向前,似乎没有觉察出那一滴滴的汗水,即使觉察到了,也没有去注意。可我轻轻拂去母亲的汗滴,欲哭无泪......
等母亲匆匆忙忙赶到医院时,已是半夜三更,医院里只剩下了几个值班护士,有些好心的护士把我从母亲背上抱下,带到病房,因为实在太晚了,没有医生,我发的烧又太高,母亲便答应了护士暂时安顿在医院的主意,我很快便睡熟了......
第二天醒来,我睁开朦胧的双眼,望望明媚的阳光,坐了起来。母亲呢?我这才注意到母亲,发现母亲正躺在自己的腿上睡着了,我没有去叫醒母亲,任由她睡个好觉。
我俯下身子,摸摸母亲的短发。不知不觉中,那一丛黑发中萌生出几缕银发,跃上我的指尖;时光飞逝中,母亲的脸庞多了几道皱纹,现在我的眼前,这一切,我看得分明。岁月不饶人,母亲变老了,但为什么我从没注意。记忆中的母亲似乎一直都是如此。母亲也曾年轻过吧,我扪心自问,是母亲对我的爱把这一切融化了,还是母亲对我的爱造成了我的假象,但无论是哪一种,都包含了母亲对我浓浓的爱。
母亲,就是那百花丛中一朵脱俗的菊花,而母亲对我深深地爱意,则是那一片宽广的大海,母亲对我们的爱,让我们忽略了母亲菊花搬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