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吹温柔地进来,翻动着那已泛黄的书页;阳光照向那个阔口的玻璃罐,将那里面的话梅果包裹成一颗颗的琥珀。
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吃那种酸酸甜甜的话梅果,像是那些已经很久不曾去想起的往事,在记忆里是那般清新简单的幸福。大概是因为她吧,我亲爱的朋友。
Side A
那时我们总爱快乐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中,去寻找那些被人们丢弃的易拉罐,然后一个个地捡起来,卖给那个总是骑在旧的铁三轮车上的叔叔,两个一毛钱。
运气好的时候可以捡很多个,换成几个硬币或者是一张纸币。有时这些钱会化成竹签上的糖葫芦,有时会化成嘴里的一颗水果糖,有时会化成;香喷喷的一张烧饼。
这些美味的零食让我们感到纯粹的幸福和欢愉,于是我们就这样乐此不疲。
后来,我们发现了话梅果。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让我们都深深地着迷。
Side B
初夏,街边的梧桐树在黄昏中留下它静止的身影。太阳一点一点地消失在遥远的天际,鸟儿成群地飞着,天空中回响着它们悠闲的鸣叫声。
我们的影子在梧桐树间穿梭着,变得越来越长。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我们的手紧紧地牵着,我甚至可以从风中闻到她的长发飘在空中的清香。
终于跑到那家有卖话梅果的小店铺,我们将攥在手里的钱全数给了那个柜台后面慈祥的老奶奶,踮着脚尖趴在柜台上盯着她从那个阔口的玻璃罐里抓出一把话梅果包起来。我们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包话梅果往回走,谁都不忍先吃。
展开包着的纸,里面的话梅果那么可爱地挨在一起,表皮褐而皱,天边残存的余晖给它们镀上一层浅金,像一颗颗琥珀。我们在吃之前总得先瞧上半天,是那么兴奋而欢欣。
Side C
我和她总是喜欢买上一些话梅果,坐在一棵鸡蛋花树下或是爬上去坐在树上慢慢吃完。不管吃上多少次,却仍视若难得的珍宝。
每次都要先含在嘴里,舌头轻轻地触一下,感受那淡淡的酸中带着的微甜。吮完它表面一切的道,再一点一点地噬尽它绵甜的果肉,最后连核也要含半天,直到完全没了一丝味道才肯吐出来。我们笑着闹着将那些果子慢慢吃完,鸡蛋花悄悄落在我们的发上。
Side D
日子,就这样在话梅果清香的味道里轻轻滑过,我们也在悄悄长大。
后来,她随父母去了别的城市,只剩我一个人做那些我们从前一起做的事情。于是,我也渐渐地不再去买话梅果吃。
那天回到曾经住过的地方,看见那家卖话梅果的店还开着,便进去买了一整罐话梅果。含进嘴里,依旧是当年的味道。清新酸甜的味道就像少时那种简单而幸福的日子,蔓延在每个黄昏。那是我最无忧无虑、幸福的味道,是我们始终视若珍宝的味道。直至今日再吃,曾经的记忆也能清晰地在我脑海里回放,依旧能感受到那时的纯真快乐,是那么简单的幸福。
我站在那颗鸡蛋花树下,透过时间的帘幕,仿佛看见脸庞稚嫩的我们坐在树角,相互依偎着,嘴边带着笑容,轻轻地说着悄悄话。
那些我们一起经历过的事情,一起看过的风景,都给我的人生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很多事也许今生不会再和别人一起做,毕竟,“难得有过最佳损友”。她来过,且带给我最纯真的快乐,足矣。
时光是一辆一去不返的列车,奔腾着向前驶去,我们都来不及驻足看沿途的风景;回忆是一条永不枯竭的河,映着你和我,那些往事我的心里灌溉生花。感谢你曾来过我的生命里,共我一起度过美好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