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气呼呼地坐上了379路公交车,我又气又急,辅导课肯定要迟到了!我总不能跟老师说379路发车太慢了,提前半个小时去等车,居然等了40分钟!我攥紧拳头,越想越气!转头一看车内,好多人的脸都气得通红,恐怕也是对发车速度的*。
还有一站就要下车了。
我突然被什么东西灼了一下,是一双好似杏仁的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多么熟悉的一双洋娃娃般的宝石般璀璨的眼睛!我简直不知该如何形容我的心情。
我轻叫了一声“哎…”,也不知道是一时想不起名字还是不敢说。好在她没有听见我这不礼貌的称呼。我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臂弯,她一回头,我即刻认出,我轻声自语:“孙澄华。”她定是没有听见。只是惊讶得朝我笑,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牙套还没有摘,还是总爱嚼口香糖,只是脸上挤着一窝的青春痘。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也朝她笑,但笑得肯定很难看,陌生了啊。
她曾经是我舞蹈班的同学,是我在那里学习舞蹈的动力和共苦的好朋友。
初中以后,我们原来的舞蹈班走了好多个,当时我才六年级,而孙澄华已经初一了。她高高的,壮壮的,有点婴儿肥,眼睛很好看,双眼皮恰到好处,眼睛乌黑发亮,好像会说话。但是她不怎么爱说话,而且最能吃苦。因为家长着急考特长生的证书不够级,于是我和孙澄华应家长的要求,跳到了高一级的8级班。
在那个班,我和她成了矮个子,我还成了小孩子。
在那个班里,只有我们是认识的,而且训练更严格了。那时,我们亲密无间。但顺利考完8级后,就再也没见过她。
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连手机号都不知道,住在哪里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已经初二了,没时间了,而我也已经初一了。当我刚与那些姐姐熟悉时,又突然间的:班里升到初二的姐姐走了一大半,每周来上课的更是寥寥无几,校长只好把比我们低一级的学员和我们拼到一起学11级。
我不再是矮个子和小孩子了。
考完11级后,班里又走了好多人。期间还跳级来了一个清秀的女孩雅雅,而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走之前,我要到了手机号,但雅雅这个名字,从来不会出现在通话记录内。我终于想到了孙澄华。
当我再回归现实中时,她已经下车了,我几乎从座位上跳起来寻找那双安静的美丽的眼睛,突然好想有什么在闪烁,我寻光目去,那双眼睛眨着,因为有泪,所以会觉得有东西在闪。她的眼睛告诉我她初三了。她笑着,嘴边出现了深深的酒窝。忽然又像她离开舞蹈班那样,不见了。当我想要下车去找她的时候,车门闭上了,车子缓缓开动。
奇怪的是,我也不学舞了,从上初二的那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