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您的背影,我感受了坚韧;抚摸您的双手,我摸到艰辛。不知不觉您鬓角露了白发,不声不响您眼角上添了皱纹。”每次听到《父亲》这首歌时,眼前就会浮现出您弯腰弓背的影子。回想我37年的人生历程,在这个父亲节到来之际,女儿有太多的话想对您说。
1978年10月1日晌午,一声啼哭打破了一个农家小院的宁静,一个新生命的降临原本是一件多么令人欣喜的事情,可是,在已经有了两个女孩的农家来说,更期待的是观世音能送一个男孩来。生产的母亲还没有从苦痛中缓过劲儿来,就有邻居带来一个消息:“前冈有一家已经有两个男孩,可是不久前又生了一个男孩,想找个合适的换个女孩,离咱这儿又不远,挺合适,两全其美的事,要不你们就换换?”也许是不想承受别人“绝户头”的嘲笑,也许是没能让父亲如愿的愧疚,母亲动了心。很快,中间人把一个也不足月的男孩抱来了,正在这时,还在上工的父亲得到了消息,坚决不同意,中间人只好悻悻然走了,这个有幸留下来的女孩就是我。在我长大后听说这一段往事时,从来没想过“那一家条件好不好?我会有怎样的命运?”只是从心底里感激父亲您,在那个重男轻女思想还很严重的时代,顶着压力坚持把我留在了身边。再穷苦的生活我都能忍受,让我天天干活也愿意,这些话,虽然我从没对您说过,可直到今天,这种感受却从没变过!
还记得我上初中时,和姐姐在一个学校就读。每个星期天下午去学校之前,您总是不停的嘱咐我姐:“你大些,多照顾些妹妹。”简短的几个字,却总是唠叨个没完,听烦的我却总是催促着姐姐快走。现在想想,正是有了您的嘱托,我初中的三年生活中,有两年简直像是带着保姆在上学。饭有人打,碗有人洗,自己的零花钱多但却总是管不到底,姐姐也总是接济我,大家都说我是家里的“娇宝蛋儿”。那时的我总是不以为然,可今天看来,您把应该均分给三个孩子的慈爱更多的给了我,我倾其一生也报答不完啊!
您还记得吗?我上高中那年,您为了方便照顾我,托叔父让你在酒厂下属的一个纸箱厂里打工,中午可以为我做一顿饭。那里的活非常辛苦,每天要把纸箱刷上浆摆在院子里晒干,然后再打好捆摞整齐,一天无数次的弯腰,无数次的举臂。为了多赚点钱,夏天的时候,这样的工作你要重复做两次。每次,看到您在晌午的烈日炙烤下收纸箱,看到您被晒得黑黑的脸上那些如雨的汗水,看到您缠满胶布的手在打捆时再次被坚硬的边角割伤渗出血,看到您因为劳累不停的揉着酸痛的手臂,我的心就刀绞般的痛,可您却从不向我们抱怨苦累,把一切苦痛都咽回肚子里,如大山一样支撑着这个家。父爱如山般巍峨,父爱如海般无边,说的就是您呀!
高三那年,我的成绩下滑的厉害,家里人对我失去了信心。记得是一个星期天,有位亲戚来咱家,说:“我有一个同族兄弟在部队是一个军官,老婆刚生完小孩,想找一个保姆,家里条件很好,照看个几年小孩,会帮忙安排工作。比上学稳当着呢!我是看三女合适,才跑这一趟,中不中听你们一句话。”俺妈一听,上哪找这样的好事,立马就想同意,可是您却说:“还是让孩子自己拿主意,说的再好听,毕竟是伺候人,不是去享福。”是啊,虽然只是几句朴素的话,却饱含着一个父亲对孩子的尊重和心疼。一直到今天,我始终非常感谢您当初没有逼我去做保姆,而是让我做了自己的选择。
我还清楚的记得,97年我高中毕业那年的暑假,您病了,每天胃里不停地泛酸水,去县医院检查怀疑是胃癌,亲戚们怕诊断有误,建议再去南阳大医院检查。于是,妈陪着你带着各种片子去了南阳。两天的时间是如此的难熬,一秒钟都显得那么漫长。我们多么希望这只是别人开的一个恶作剧,可带回来的却是晴天霹雳,是胃癌,要马上手术。您在医院的一个月里,我才明白了什么是大厦将倾,什么是大海孤舟,什么是六神无主,这都成了咱家的写照。
您出院后,看上去更憔悴了,嘴唇也没有血色,还有些干裂。每天,要做8——9顿饭,可是每一顿您都只是吃2——3小勺,因为你的胃被切除了四分之三。简短的恢复期后,还要进行5个疗程的化疗。我知道,您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挣钱养家,很多时候吃饭都没有准点,不舒服也总是忍一忍就过去,才把胃伤成这样,我们花的哪是钱呀,那简直就是您的命啊!
眼看假期一天天过去,我绝口不提上学的事,我不想让您再添新愁。可是,我却不知道您早已把我的学费准备好了,怕我显得太寒酸还让妈给我买了新衣服。“听听您的叮嘱,我接过了自信;凝望您的目光,我看到了爱心。有老有小您手里捧着孝顺,再苦再累您脸上挂着温馨。”是啊,我经常想,您对孩子的每件事都那么细心,可唯独总是把自己的事忘得那么彻底。“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说的就是您吧!
如今,姐妹中最小的我也已经为人母,儿孙绕膝,您也应该安享晚年了,可是您却还是那么忙碌。每次劝说让您歇歇,您总说明年就不干了,可是,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又一年,您还是继续着。父亲啊,“人生的甘甜有十分,您只尝了三分;生活的苦涩有三分,您却吃了十分。回首往事,这辈子做您的女儿,我没有做够,央求你呀下辈子,还做我的父亲!”如歌中所唱的,这也是我的心声啊。
又一个父亲节即将来临,女儿希望您能更健康,更快乐,多歇歇,更多地享受生活,让我们好好的孝敬您,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