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有些记不清在人生中的哪一个岔口、哪一条街,遇见了那件事,那些人。
那个下午,天气说不上多坏,太阳被云朵遮盖了光芒,但突如其来的暴雨打了人们一个措手不及。出门没有带伞的人只能乖乖躲到书店那继续磨蹭着时间,而少数带了伞的人又不急一时回去。
“哎,有些后悔昨天没有听天气预报。”在书店躲雨的我听见旁边朋友的哀怨声。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如同停在斜坡的水倾盆而下,没过一会儿,地面上就聚集了大大小小的水洼。水洼还在不断的变大,与其它的水洼联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水流。
书店内,寂静极了,人们都看着书,似乎只能听见外面雨水的哗哗声。我正在窗边看着一本书,一声细小的声音似乎从外边传来,很轻柔,不刺耳。我放下手中的书,向窗外望去,一个陌生而苍老的人影,站在书店屋檐下。她身着一身破旧的雨衣,并不适合的雨衣在老人身上显得格外的宽大,雨帽隐隐约约的遮住了脸,雨水有些模糊,我看不清她的脸。
当时似乎也有许多人注意到了这边,只是停留的时间并不那么长。
外面,雨下得越来越大了,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而她也在那待了很久。
猛然间,一道惊心的雷从天空中划过,伴随而来的是巨大的轰鸣声。暴雨夹着雷电,风更厉了。
“呜——”一道轻微压抑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声音不大,甚至微弱,只是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显得突出。我诧异地转头望去,看见了一个小女孩正慌恐的缩着身体,双手紧抓着前面的桌子,声音一颤一颤的。
但惊讶的是,女孩哭着却没看见周围的大人。旁边一个人抽出一张几张手纸递给了小女孩儿,女孩儿抽抽噎噎接过,道了谢。
“小朋友,你家大人呢?”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这里的动静自然也引起了安静看书的人们的注意,他们纷纷转过头来,注视着女孩儿。
女孩的手放下,拉着身上的衣服,小声道:“妈妈等会儿就回来了。”
“那你知道你妈妈去哪儿了吗?”
“在……在云南路。”女孩道。
“云南路?有些远了,还是下雨天。”
周围的人们一时间都放下手中的书,开始围着女孩儿想办法。
雨依然下着,本来可以打电话的人们都选择留了下来。
我看向窗外,朦朦胧胧的雨幕,似乎少了点什么,也似乎多了什么,在远处有一个点不断的扩大,直到再近些,我才发现,那是一个人,她正一手撑着雨伞,一边在奔跑。雨水滴下,有一大半的沾湿了她的衣服,等到她直直的跑近了书店,听见女孩欢喜的喊着妈妈。我才知道这就是女孩的母亲,而那个母亲则是对着身旁的人不住的道谢。
渐渐的,雨慢慢小了,在书店门口,我看见那位母亲拉着小女孩儿走到老人面前说了些什么,并且把手中的雨伞交给老人。
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