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无云,不时飞过几只沙鸥,阳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可我的心情却暖和不起来,在这种大好光景,我竟要和孟兄告别,真是难以置信。
我和孟兄就这么手握手站着,谁也不说话,谁也不愿说话,我们都不用多华丽的语言告别,就这样,也能与对方用心交流,意味深长。
像是经历数个世纪的等待,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孟兄啊······”“李弟······”孟兄也开口了,“这大好光景真美啊!你与我的交情,就婉如这水,至清至洁······”我们都对“分别”这个话题避而不谈。
“这样,我们先去饱腹吃酒,如何啊?”“嗯嗯。”我们迈步进黄鹤楼,边吃边喝,促膝长谈,好不快活。
晌午已过,船夫在底下催促着:“晌午都过了!还不走吗?”孟兄仿佛这才想起分别一事,攥紧我的手,说:“太白啊,我要走了,你可要保重啊!”“孟兄,我们今日就要分别,你可别忘了我们这坚固的情谊,就让我们干下这酒,见证我们的心吧!”“好!”
“叮咚”一声脆响,酒杯高高举起,我和孟兄一饮而尽,却又各斟酒一杯,洒入河中。
我们慢步踱到江边,面对面,紧紧拥抱,孟兄依依不舍地哽咽着:“太白啊,我这一去,怕是此生再难相见,你可千万别忘了我们深厚的交情啊!此生,能遇上你这个知心朋友,我孟浩然就是死也值了!”“哎,孟兄,咱不说丧气话,我李白到生命尽头也会记得你啊!”“好!就冲你这话,我此生无悔!”
“快走了!再不走我还忙着带别人呢!”船夫又在焦急地催促,孟兄不舍地踏上船板。船开了。孟兄朝我挥手大喊:“李白!再见啦!”
“孟兄!一路顺风!再见啦——”我回应着。
沙鸥悲伤地鸣叫,桃花瓣点点洒满河中,顺流而下,但愿它们能把我的祝福送给孟兄。在那数船交织的天际,我仿佛能看见孟兄在向我挥泪告别,流向远方······
此景此情,我诗兴大发,即兴题诗一首:
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
故人西辞黄鹤楼,
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
唯见长江天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