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短短几个秋。岁月无情,但时间如常,变化的是季节与人世。
整年我都是呆在城镇中,忙碌又单调。所幸,一年中总有几天能把我从无聊的困顿中唤醒。而这几天就是在外公家,虽然在乡下,但是空气清新,拉开窗帘,被懒懒的阳光围绕,有一种在云中*自在,漫步的感觉。乡下的天总是呈现蓝色,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和青草混杂的味道,早起的鸟儿在一片寂静中欢乐地鸣唱。
在外公家,我常常在石椅上休息,读书,看报纸,或者随外公去田里,看他锄田耕地。放眼望去,真是一片迷人的景象:成片成片的庄稼,高粱、玉米、花生应有尽有、数不胜数——这是旱田;那边,绿油油的水稻一片接着一片——那是水田。这景致,颇有几分“临风一唳思何事,怅望青田云水遥”的意境。
等到了秋天,它们又换上了耀眼的新装,每根稻秆上都擎着金黄色的穗儿,可爱极了。不远处的地里,外公正在干活,他的头上戴着一个头巾,眉毛又长又黑,眼睛有点小,在太阳的照射下眯成了一条缝,鼻子大大的,胡子长长的,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热了用它擦擦汗,身上穿着短袖,手里拿着一个锄头在地里,锄了很多草,头上已是满头大汗。他常常干累了就坐下休息,沏一壶茶,煮一碗面吃,享受着阳光下的暖意。这时候,外公会和旁边田里劳作的老人唠嗑,谈谈天气,说说儿孙,交流各自攒下的种子。
每次从田里回家,还没等我走近,就已经看到被炊烟笼罩的老屋了,我们踏碎了一路斜阳,远远望去,炊烟被风吹得飘飘摇摇,顿时我好像已经闻到了那熟悉的味道。我便一路小跑进屋,猴急火急,拈起一块香喷喷的炸豆腐,放进嘴中,外公见了我这狼狈相总骂我是只小馋猫。天气好的时候他还会带我去河里捉鱼摸虾。跟着外公,沿着一条光秃秃的路大踏步走,两旁停在电线杆上的鸟吱吱呀呀地叫,微风吹动着我的衣服,弄得我心痒痒。外公撸起袖子,挽起裤脚,下河去,捉鱼,摸虾……
岁月涓涓而去,转眼间物是人非,外公去了另一个世界,带走了以往热闹的气氛。,外婆也慢慢变得沉默寡言,孤灯只影,满屋子的冷清,找不到像以往热闹非凡的老屋了。
岁月无情,但回想往事依然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