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照面,你把手插进口袋,瞳孔微微闪着湛蓝色的光。我还记得那个冬天的早上,树叶的颜色像哀愁一样,淡淡的海绿色,英语里讲它是SeaGreen,多么美的比喻。
最初的你,高昂着头,伫立在暖黄色的阳光下,扎着高高的马尾,嘴角微微上扬。你有着年轻而又充满朝气的风姿。你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你的皮肤上笼罩着一层轻薄的暖光。厚重的白大衣上掉落的白色飞絮在空中顽皮地舞蹈。
你说,嘿,是敌人也是战友。
我说,嗯,是战友。
我了解你所有不堪一击的脆弱之处,也明白你那高傲与自尊如同紧箍咒一般束缚了你想要前行的脚步。你皱眉,不代表你烦躁,恰恰证明你在思考;你微笑,不代表你开心,恰恰说明你无可奈何。你是多么矛盾的集合体,矛盾得如同深海中迷茫而孤单的鱼,长久地痛苦地存活着。
你等待有人来发现,发现与你同样矛盾的生物,那便是我。
我们曾为了一本童年时不屑一顾的漫画书的归属权吵得不可开交,也为了给迷路的老奶奶指路固执地牵起了手。我们曾一同在中学的赛道上拿着不同队伍的接力棒,为谁先到达终点拼得你死我活,我们也曾为了班级的荣誉站在同一道起跑线上,奔跑中牵起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全力地向前,像是守着一个承诺,一份责任。
你还记得我们从学校三楼的窗口投出去的纸飞机吗?纸飞机上写着我们对未来的期许,向窗外的樱花林飞去。我们那么固执那么幼稚,相信童话书里写的一切。纸飞机一直飞,飞向未来,它把所有你对未来的期待,告诉未来的你,让她来实现。你当时目光里的期待,像是世界上最纯净的雪花,闪着纯白的光。
纳兰性德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但我总觉得人生其实始终如初见,你没有走远,我愿留在原地守候,便是对彼此最好的挽留姿态。人生始终如初见,初见时的你,笑得灿烂而张扬;如今的你,学会了委婉和大方。若说时光荏苒,光阴匆匆,不如说那些时光中的我们,学会了以最美好的姿态成长。
人生始终如初见,因为真正的美好从未改变过。未来,愿你我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