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我的题目,诸君一定很好奇吧?平时想到味道,无非就是酸甜苦辣咸,尤其是甜和辣,是最让大家垂涎三尺,津津乐道的。那为什么我要写“臭”味呢?朱门酒肉臭,其实这里的臭就是香,比如说吧,豆腐本来是一种平淡无味的食物,但一遇上臭,就会化腐朽为神奇,变得如鱼得水,相得益彰。
一天, 我刚出校门,一股奇异的味儿就飘了过来,像过
期的黄油一样,又像炒米的糊味儿。我捂着鼻子摸索过去,原来是一个老太太在卖臭豆腐,油炸的那种。只见她将几块豆腐放到铁板上,随着油“滋滋”作响,味道越来越浓烈,我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这时臭豆腐的外皮变得金黄香脆,一块块臭豆腐吸饱了油脂,仿佛像一个个全副武装、身着黄金战甲的“将士”,臭豆腐表皮不断冒出小泡泡,像“将士”隆起的肌肉。将外焦里嫩的臭豆腐放进嘴里,我的味蕾顿时绽放了开来,臭味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浓郁的香味。外壳的香脆,豆腐的清甜,油而不腻,入口即化。我闻着臭,却吃着香,还沐浴着夏日的凉风,可是我却十分不解,为什么臭豆腐会有如此神奇的味道呢?
不光是油炸,我们南京人还发明了许多吃臭豆腐的新花样。比如说南京大牌档有一道名菜,叫“金陵双臭”,肥肥的、滑爽的猪大肠配上琥珀色的臭豆腐,碧绿的香菜飘在滚烫的红辣油上,真是一场麻辣盛宴。光看着,就令人垂涎欲滴,更甭提亲口尝一尝了。红烧的臭豆腐又香又辣,嫩嫩的,顺着喉咙滑下去,温热的感觉在口腔里四溢,配上一碗软白米饭,不知不觉米饭就下了肚。
臭,不代表不能接受。臭、酸、馊一体的豆汁儿寄托许多漂泊在外的老北京的乡愁和记忆。“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的胡适先生晚年的梦里,不知有没有飘进过臭桂鱼悠悠的味道?像煤气泄露般无孔不入的臭榴莲味,爆发力巨大,吃起来却像冰激凌一般甘甜,爱的人甘之如饴,而不爱者却听则捂鼻,闻则鼠窜。
相信没有人喜欢臭臭的感觉,但没想到与有些食物连在一起时,却会发生如此微妙而奇异的变化。也许,臭就是一种无法让人人都能接受的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