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缓缓驶进黄土高原,夏日的阳光将黄土高原照耀得格外沧桑,干旱的气息扑面而来……
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象:山谷与山沟纵横交错,灰黄相见的岩石裸露着,山脊山崩地裂似的直削下来,灰色的平石像伤口一样吓人。火车就在这纵横的沟壑间蜿蜒。
那是多么惊心的黄啊!类似于喀斯特地貌的石山土山一座接一座从眼闪闪过。多么惊人的山!它表面覆盖的沃土已经不知去向,五颜六色突兀的岩石桀骜不驯地傲立于沟壑之中。也许,这就是一种美,一种具沧桑感的美。
这里这样的山太普通了,或许可以说石山覆盖了黄土高原。这样的旅途是单调的,窗外永远是一片贫瘠的土地,永远是千沟万壑的群山,永远是干涸的裸露的河床……
荒芜的景象看得我心碎,或许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可以从这些山中读出些什么。
石头山是坚强的,它们忍受着烈日的曝晒,忍受着风雨的侵蚀,面临着恶劣的环境。然而,它们坚强地傲立于这块贫瘠的土地。不管气候如何,它们巍然屹立向人们证明这片土办法地的存在。几块赤裸裸的岩石突兀着,那不是可怕的侵蚀地貌,那是骨头,那里面有的是大西北的骨气。
石头山是朴质的,它不美,甚至可以说是古怪、丑陋,它们成群结队、团结一致傲立着,无人问津。它只是由岩石与疏松的黄土构成,无法与江南娇美小巧的山丘争妍。它既没有甘甜的山泉,也没有迷人的桃林,更没有厚实的植被,它拥有的只是大西北缔造出的厚重与朴素。
我突发奇想,如果有这样一座山生在南方,或许可以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改变那原本卑微的命运,我很快又嘲笑我的无知。正是在西北这样一个贫瘠的地方,才会有如此坚毅、沧桑、厚重的石山。因为,正是这烈日,暴雨、黄沙磨砺出了它的棱角和傲骨。在南方那块温润的沃土上,小山、丘陵沐浴的是温润的和风酥油般的小雨,那里的山没有经历过如此恶劣的环境,没有经历过严酷的考验,所以它们永远是圆润、可人的气色。
火车钻进了黑暗的山洞,出来又是另一番天地,穿着朴素、肤色黑黄的西北农民在牧草稀疏的草地上放羊,他们闲聊着,谈笑着,悠闲而紧张地生活,他们对贫穷、干旱并不畏惧,也许他们心中就有这么一座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