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冷冽的风卷起一地秋的寂寥,轻轻推开窗子,望着榻上这个垂暮之人,所然形容枯槁,但那双虎目正散发出最后一丝不屈的光亮,他颤巍巍地抬起苍老得如枯树枝般的右手,在胸口缓...
冷冽的风卷起一地秋的寂寥,轻轻推开窗子,望着榻上这个垂暮之人,所然形容枯槁,但那双虎目正散发出最后一丝不屈的光亮,他颤巍巍地抬起苍老得如枯树枝般的右手,在胸口缓缓攥起;口中呢喃声不断,叫人担心他最后一次生机会随着气息而消散。我仔细一听,赫然是金戈铁马之声:“杀贼!”
我是一抹剑魂。那年初见稼轩是他聚集千人参加声势浩大的起义军,誓用一生与金人做抗争。军营他如飞燕一般轻盈地翻身上马,盔甲在阳光下熠熠闪光,被他跨在腰间的我,不由自主地为他炯炯双目中透出的豪情所感染,也振奋起来。少年正意气风发,率数十人冲入万人敌营如入无人之境,身形飘转擒拿敌军将领如探囊取物。任你耳边喊杀震天,他自巍然不动,手起刀落,几乎顷刻间决定战斗胜负。好个豪迈少年郎,好个英勇战将军!
回到梦魂牵扰的南宋,我与稼轩本以为正是他大展宏图之时,慷慨报国的鸿志也可实现。但朝堂上一群懦弱无能的狡狐怎能容下义勇的孤狼?到头来,年华的流逝只换来“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的悲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的满腔热血终落虚无。他哀,他恨,他“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最后空叹“无人会登临意”。闲暇时稼轩也会写诗作词,但我知道,他更想去前线沙场横刀跃马,挥斥方遒,而不是被困在一隅伤春悲秋。“却将万字平戎策,换得东家种树春”自嘲中带有如冰般彻骨的悲凉,悼那还未露出曙光便已随太阳西沉的报国之梦。“却道天凉好个秋”,心头忧戚至极,纵有千言万语,也只得“欲说还休”。
我是一抹剑魂,陪稼轩一同经历辉煌与落寂,看着他寥落离场,他眼中的秋是悲剧,是凉薄;但他却不知,后事之秋因他浓墨重彩,鲜红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