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风经过的港湾,那些收集春花月夜的漂流瓶,我们之间的缘分定格在那个立夏。
他们的玻璃瓶。屋顶的玻璃窗。书页中的玻璃糖纸。那些精致透明的故事全部像玻璃一般易碎,我们的故事,透明的糖纸,像极了天空,浮动的结云代表了我们的曾经。曾经,是我们遇见的地方。曾经,双手就现在这里体验缘分的瞬间。我们的时间交错对方的手心,樱花飘荡在柳絮的天空。于是,空气渐渐丰满,闪烁在森林深处,你手心的玻璃灯笼沁出细细的汗,我窗前的冰灯笼溶化出冰冰的泉。你看见我了吗?缘分来临的时候,我们单肩靠在窗边,听清脆的玻璃珠子声,闷重的古大钟敲唤,低吟的手风琴,在那个不下雪的季节。窗前还有残留的雪花,流水遍布,滋生着千奇百怪的世界,像是孤寂的雪花,染上不一般的旋律。隔壁悄悄过来一只黑猫,趴在我所喜欢的蓝底白花抱枕上,微笑,然后逃走。有谁看见梦底的深处,像是地老天荒,由相识到天荒。让我们一路向北走。像你说的那样,一路向北走,据说能遇见自己的缘分。像你说的那样,我们遇见。在缘分快开始的夏天。夏季开得最茂盛的莲花,天空蓝的水光里我们恰恰相遇,天空绽放着莲意,莲映盖着许多小小的天空。曾经设想过一座房子,房子是希腊式蓝色屋顶,干净而纯粹的白墙天空瓦蓝,永远是那么美,门前要走的小路是一大片反光的鹅卵石,反射出很多片小小的天空,很远的地方是一片晶莹的海,蓝的和天空一样纯净。风起云涌,既填不满,又掘不空。散了又散的云,流下几滴泪,眼泪流下来的时候,我看见你双手捧着微笑。桌面的三棱镜,反射出红橙黄绿的灯火,又散在万花筒内,灿烂的火花,牵出我们的缘分。在火花升起的七月,花朵未至,却看见云朵悄悄走开,像一场大雪就要来临,想要牺牲掉我们的缘分。我把硬币掷向层层相迭的城堡,正面向上绝不离开你。对着万花筒诉说着愿望,出现的是几亿朵花,形状却格外惨烈。你想说些什么?你想说些什么?人鱼唱晚。它们的水晶童年。它们的记忆,像看到了土耳其石的眼睛。像绿叶上的水珠一滴一滴淌下来,淌了一地。淌到异地。请告诉我那是谁的眼泪。当焰火旋转成宝石的时候。缘分来临,我们会看见,天空的六芒星交汇,我们注定不会离开。等待看见那些关于公主的童话,躺在那大块的宝石上的童话,看我们哪一天走在几个串起来的小镇的云层上。时光如同阴影穿梭巷弄间,日子如同奇特的玻璃迷宫,我们的双手,永远会像流水一样牵在一起,如此简单。天空微笑地展示大地,我的锁骨连着你的锁骨,上帝说会永远在一起。曾以为真正的缘分开始的时候,会下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雨,打灭我们的缘分,看不见那些莫名的悲伤。曾听见你唤醒我的歌,像是我的影子悄悄走过我的身旁,弹一曲,惊天地。状似云上。花丛里传来花蝶扑扇翅膀的声音,覆盖住烈日的双眼,永远飞向天堂。天堂有:两朵小花的缘分,一对燕尾蝶的缘分,两片羽毛的缘分。天堂有:无数飞鸟的宿缘,几曲纠缠的缘分。天堂有:我和你如同春日般永远的缘分。我们只需站在云霄,看碰面的天使诉说一段缘分。看云,翻滚起缘分。看见相握的手心不断地沁出温暖,即使是在北风晃动的严冬里还能看见许多。我对望你的眼睛,看见你的瞳孔里仍有无数飘零的雪花。结成锁状,像诗篇里说的那样,钥匙在我手里,锁在你心里。花朵安静得像个傀儡,听见它冷淡而叹息。世界满是滚热的绯尘,等待拉上窗帘能够独自感伤的时候,听无数还没逃脱的分子夭折在房间里,壮烈得像蝴蝶狠狠地咬断自己的双翼。听鱼在深海里游,给你的感觉很安静。隔着厚厚的水层,好孤独。我们能不能别那样,不要云隔着,也不要海隔着。听鱼在深水里呼吸,气泡浮在水面吞吐白云,像飘了许多光年来到人间,赶赴盛宴,双翼是打开的翅膀,不无助也不悲哀,那些淡淡的花魂,散落湖面。我的梦留在初夏,听海在不止的呼唤,唱着最宁静的呼吸,等待天明,此刻呼吸接近黄昏,在水晶般的天空下刻画出安静。阳光狠狠地将我燎伤,然而你却在很遥远地方,淡淡的翻滚云彩。鱼说,看不见的地方永远不属于自己。像我们属于对方,因为我眼中有你,心中有你。梦中的盛宴,盛大的舞蹈,那些粉红色的蝴蝶,晶莹的打碎别致的酒杯。窗外的海哭的那么安静,屋子里四散的灯光倾泻下来,诉说一种溃乱的心情,看阳光形成一种燃烧的伞状,许多梦被覆盖在生命里,是些宁静的雪,还有漂泊的天使。无法唱完的诗篇,依然结束在黄昏,无法记起的艰难回忆,留在我的心里漂泊不停,像被烈火焚烧过的痕迹,然后听见停留的脚步暗淡。黑夜错开我们的灯火,错开重叠在桌面的老照片,身后是巨大的摩天轮,身后是巨大的梦,于是在某天重复看去,也是迭起的飞鸟,陪伴着你度过彼身。或许在梦与轨道脱节的时候,会有生命独自缀泣,哭泣缘起的生命。黄玉覆盖身后的生命。或许在蔓延,人鱼的哀悼,漂流瓶里的寓言,我们之间的缘分能否走到尽头?
告诉我你如何相信,以后还会有相似的感觉,像是王子相信下辈子她还会遇见他的白雪公主,每日变化的感觉,他的她还会是温柔端庄,挽着她对她笑。
天色开始混乱,飘起黯淡无色的光。在身边人山人海,忽然我再也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