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说,泸沽湖很美,碧蓝碧蓝的;朋友还说,摩梭人文化很奇特,叫母系社会,从此我就有了一湾蓝汪汪的梦,等着我去置身其中。
终于,当我到达梦境时,就滋生了一种心动和惊喜,这份震撼,与朋友的赞不绝口无关,与路上的满心期待无关。在一瞬间牵动我心的,是这里的魅力。
坐着木槽船荡在湖中的时候,天上的太阳很亮很亮,可是晒到皮肤上不那么灼人,好像被湖水稀释了一样,去除毒热,呈上温暖。这水有多深?我不知道,这水能不能收下强烈的阳光?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它装下了整个我,还有我那颗很大很大的心。
原本还想去这儿去那儿玩的我,突然安分下来,只想静静的荡在这水中。
湖面不似想象中的安静,刚刚在客栈窗户下看去,看不到波纹,看不到荡漾,只看到平静似一块玉,沉甸甸的,砸在山旁,直到置身水中,才了解了它的活跃和热情。轻推水浪的桨,游成一列的野鸭,点水而过的水鸟。甚至只能够吹乱发丝的微风,都能够引起这片湖的共鸣。这份波动,让我突然想到了客栈的老板娘,也是这么热情,我们的点点需要她都会给予大大的满。原本,这人和这山水一样,他们用自己的热情,回应到访者的光临,适量的阳光,加上层层波动的回应,成就了波光粼粼,醉倒了天光云影。
自然的魅力由不得分说,执拗的吸引我去认识去发现。然后,我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把碧湖和圣山轻轻开启,看见了紧紧包裹在里面的摩梭人——一个属于纳西民族的分支。
面前划船的大哥就是摩梭人,他们是母系社会,从一出生就跟着母亲过,舅舅承担了父亲的职责,大哥身后的少年,就是他侄子。
大哥很健谈,一直笑着回答船上游客的问题,大哥告诉我们,每家的男子划船接客,两家一条船,一家轮三周。“那你们休息的时候干嘛呢?”有人问了。“事儿可多了,”大哥爽朗的笑一直附在黑红色的脸上“喝酒,吃肉,唱歌!”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十分认真。
整船的哄笑声就以船为圆心画起圆来,船边悠哉的野鸭被吓跑了。
这叫淳朴吗?我失笑,这叫淳朴吗?我又羡慕。
我猜,泸沽湖就本着“旁观者静,当局者乐”的心态吧,因为上岸的时候,再放眼看湖,它又变得平静了。
在湖边漫无目的的散步时,天已经暗了,小小的街,一边是湖,一边是店铺和客栈,二楼三楼的住房窗都是落地窗,不拉窗帘,可以看见或时尚或特色的布局。但走出来的老板娘,脸上都挂着一样的山红。看到和时尚元素格格不入的当地人,我笑了,可能她们还是更合适色彩鲜艳的民族风吧!
走到广场时,很多妇女牵着自家的耗牛在招揽来往的旅客,身边的耗牛一直温温顺顺,不因旅客的拒绝而激动,不因妇女的牵拉而愤怒。它始终温柔的看着主人,温柔的看着湖。
这山,这水,安抚了他们。
泸沽湖的存在,是对大自然的致敬,纳西民资血液中流淌的淳朴,是对养育他们的这片圣土的虔诚。
这样并存而迸发的魅力,我终其一生都会是初来乍到的心动和惊喜,就算离开,也会留下我那一湾蓝汪汪的梦,呼应着梦中唱歌的汉子,飞过的鸭,还有那温顺的牛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