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家中,倦在椅子上,披着大衣,面对书桌,夜里挑灯写寒假作业。晚上饭还没吃,身体里没什么能量储蓄;这天气,又是风又是雨的,乌云遮住了黯淡的月和本已寥寥无几的星;独处一屋,虽大部分的灯都开了,还是免不了幽寂.昏暗.冷清。
就在我盯着一题陷入沉思的时候,一个声音瞬间打散了我的瞳孔,缓缓靠在椅背上提起台子上的电话:"喂---"是爸爸的电话,叫我下去吃饭。接到这个命令,便要开始行动起来,换下这”居家防寒必备套装“,换上一套可以出去见人的衣服,于是跑上跑下的羽绒服。抓起伞,抄起东西就下楼了,
跟着爸爸在外面吃了点套餐,本以为吃完饭就继续回去写作业,但得知吃完后是去幼儿园帮妈妈做些事,不免还是有一丝意外,车里开着暖气,倚在车门与靠背之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随着车慢慢停下,紧跟着我也醒了,打开车门,伺机的冷风迅速窜了进来,把我从小盹儿的意犹未尽中挤了出去。伞撑起低沉的暮色,天空冷却的泪。伸手伸脚地拿着伞,做着高频率,小幅度运动,来到门口,敲打着这坚冰似的金属门。幼儿园里就只有妈妈和姥爷,一直到现在八九点了还没吃晚饭,等着我和我爸送饭来。
等待着那对父女就餐的同时这对父子也开始做准备工作,我把外套脱了,爸爸则换上了做事时的单薄的旧衣服,都戴好手套,口罩。一切就绪,一家子都动员起来对某教室地面进行检修。先前,以为只要修理一小块地面,但爸爸发现了许多可能存在的隐患。这房子是以前苏联人造的,运用了以前的”先进“技术,地面下是空的;因为这间教室的老师打扫卫生方式不当,导致过于潮湿而木板,地梁的腐朽,就这样让我在前几天在这个教室帮忙铺地垫的时候,一脚踩出了个洞。爸爸在教室里把地板翻开,妈妈帮忙,我和姥爷打着伞到附近买材料,回来时却因为每人所拿物体庞大而无法撑伞,姥爷断然回绝了卖家的帮忙,冒着雨归来时,回首看到路灯淡淡的光中一头白发在雨水中晶莹,这晶莹中我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越南战场上一位军人的气概以及一位父亲七十岁的父亲对女儿无限的执着。
寻着切割机的声音,又回到了幼儿园。爸爸正在割地板,专注的眼神与五官的回避同时出现在脸上,本来就对声音敏感的我又安静了一天,这尖锐的切割机让我临近精神崩溃,这所谓木屑的清香已经过于浓郁让人无法承受,即使戴了口罩。可还没等我自己逃离,一个熟悉的声音穿过嘈杂懂得机器运转声进入我的耳朵:"儿子,你快出去"!
切割机停了嘶哑的歌唱,木头不再痛苦的呻吟,但在片刻后却传来了爸爸的咳嗽声,我们也回到了那间教室。我开始研究那排风扇怎么开,最后,爸爸告诉我了正确答案---坏了。坏了就坏了我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就在环顾四周时一个更离谱的问题出现了---居然连窗户都没打开!我连忙一扇扇打开,让那清爽的风从鼻与唇之间滑过带走尘埃。
天色渐晚,明天幼儿园就要开学,爸爸叫妈妈去休息,也没妈妈什么事了,我和姥爷也附和道。就这样妈妈到另外一间教室休息去了。我每隔一会儿就会去看看,有时候陪妈妈聊聊天。我也就是打打杂,这种大工程说实话帮不到什么大忙。每次去看看,一般妈妈都是在本子上写东西或是看短信,回短信,发短信,很少看到她有眯一下。爸爸那边,爸爸身上的灰尘与木屑,就像他铺的地面一样一点点铺满,姥爷在一旁打打下手,有时在旁边坐坐,我的事也越来越少。然后,我坐在妈妈那间教室里不由自主就睡着了,那是已经凌晨一点多钟了,仿佛中,妈妈又出去帮忙了。
凌晨两点左右,我被叫醒,就在我睡着的这段时间,事情都做完了。走出幼儿园,感觉到越晚夜就会越深邃。送姥爷回家,回家的路上,我又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记得元宵节晚上聚餐时,姥爷喝了点酒对妈妈对我们说了一番话:”你作为园长是大拇指,是顶呱呱的,但是你这个大拇指又是五个指头的手掌里最矮的,然而在手掌握住东西的时候可以不用其它三个都不要紧唯独不用大拇指,手掌握的杯子就要掉下来。。“
在家里享福吹着空调,吃着热食,喝着热饮是很暖和。
但是,用冷水洗完脸后,和用热水洗完脸后感觉就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