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方形的脸,不高不塌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褐色的斑星星点点地布在近乎褐色的脸上,白发星星点点地散落在黑发里。眼镜片散不掉他炯炯有神的目光,粗糙的脸还是那么爱笑,一笑起来眼边的鱼尾纹就头碰头地挤在他的眼角。白发和黑发也盖不住他头脑中八斗的才华和五车的学问。他,就是我的古文老师——商老师。
作为一个这么有才华的人,没有一些著作是不可能的。迄今为止,他已经作了五六本诗集,七八本关于古汉语的学术著作。因此,他有一个笔名,叫“商略”。
这也不是他的真姓名。至于真名么,我也不清楚。既然我们管周树人叫鲁迅先生,那么叫他“商老师”又有什么错呢?
作为一名古文老师,他在古文方面的严谨都成了幽默,但是在幽默中又透着严谨。有一次,上《鲁仲连义不帝秦》时,讲到“其无足怪也”这一句句子,于是给我们分享了一个小段子。他说他上午上课时,有一个同学是这么翻译这句话的“他是没有脚的怪物。”我们哄堂大笑,他自己也被逗乐了,眼角的鱼尾纹头碰头地挤在了一起。幽默之余,他对我们的作业和一些在汉字化简中被化为同一个字的汉字都十分苛刻。在平常的作业里,他看到我们错哪些题,就一定要讲个明白才行。若是这个同学还是不懂,他不讲到他懂绝不放过。有些些繁体字,比如“曆”和“歷”,在汉字化简中都合成了一个字“历”。但是他绝不含糊,告诉我们:“歷”是经历的意思,“曆”是日历的意思,因为我们在用的课本是繁体竖排印本,所以繁体字他格外在意,生怕我们不懂。
在成为他的学生以前,我与大多数人一样,对古文是深恶痛绝的。但上了他的课之后,我不但不再对古文深恶痛绝,而且喜欢上了古文。我主动地去读古文、古书,看繁体的《说文解字》也毫不费力。他的严谨不仅让我学会、领悟了古文的奥妙,也教会了我去做人。事事都要谨慎小心,不懂得地方就要提出并且弄明白,不能马马虎虎地糊弄过去。文如此,人亦如此。
他上课的幽默风趣,我觉得也是为人师表的一个条件。枯燥乏味的古文课谁也不想上,可他的课就像磁石一样吸引着学生,让我们爱上他的课,并因此而快乐,且受益良多,谁不愿去呢?
他让我热衷于古文,让我做事变得严谨。他能改变学生,力量还是很大的。他像指针一样指导着学生,怎能不让人深深敬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