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切尔的怪鸟
从前有个巫师,装作穷人,挨家挨户地乞讨,而实际上他是碰到漂亮姑一娘一就抓。谁也说不上他把姑一娘一们抓到哪儿去了,因为他带走的姑一娘一没有一个回来过。
有一天,他来到一家人门口,这家人有三个漂亮的姑一娘一。他背着一个篮子,像是准备装人们施舍的东西。他求那家人给他点吃的,于是大女儿走了出来。巫师不用碰她,姑一娘一就会不自觉地跳进他的篮子,然后他就迈着大步朝密林深处自己的住所逃去。
他住处的一切摆设都是那么富丽堂皇,还 给姑一娘一准备了她可能想到的每一样东西。
过了几天,巫师对姑一娘一说:“我得出门办点事情,你得一个人在家呆两天。这是所有房门的钥匙。除了一间屋子外,其余你都可以看。这是那间禁室的钥匙,我不许任何人进去,否则就得死。”同时他还 递给姑一娘一一个鸡蛋,说:“保管好鸡蛋,走到哪儿带到哪儿,要是丢一了你就会倒大霉了。”
巫师走后,姑一娘一把屋子从楼下到楼上都看了个遍。所有房间都是金光闪闪的,姑一娘一从没见过这么多财富。最后她来到那间禁室,想走过去不看,可好奇心驱使她掏出了钥匙,想看看和其他的有什么不同,于是将钥匙插一进了锁孔。她看到房间*摆着一个血淋淋的大盆,里面全是砍成了碎片的人一体;旁边是一块大木砧板,上面放着一把锋利闪亮的大斧子。她吓得连手里的鸡蛋都掉进盆里去了,结果上面的血斑怎么也擦不掉,她又是洗又是刮,还 是没法去掉。
巫师不久就回来了。他要的第一件东西就是钥匙和鸡蛋。姑一娘一战战兢兢地将钥匙和鸡蛋递了过去,巫师从她那副表情和鸡蛋上的红斑马上就知道她进过那间血腥的房间。就拽着姑一娘一的头发,一路拖着进了那间屠宰房,把她的头摁在砧板上砍了,把她的四肢也砍了,让血满地流淌,接着就把一尸一体扔进盆里和其他一尸一体放在一块儿。
巫师又装扮成可怜的乞丐,来到那家人家乞讨。这次是二姑一娘一拿了一块面包给他,他只碰了姑一娘一一下就像抓大姑一娘一一样把她给抓住了。二姑一娘一的结局也不比大姑一娘一好,她也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打开了屠宰室的门,看到了一切;然后在巫师回来时被同样杀害了。巫师又去抓第三个姑一娘一,她可比姐姐们聪明多了。当巫师将钥匙和鸡蛋一交一给她,然后出门旅行时,她先是小心翼翼地把鸡蛋放稳妥,然后才开始检查各个房间,最后来到那间禁室。她看到她的两位好姐姐双双躺在盆里,被残酷地谋杀了、肢解了。她开始将她们的肢一体按顺序摆好,那些肢一体开始移动,合到一起,两位姑一娘一睁开了眼晴,又活过来了。她们兴高采烈地互相亲一吻、互相安慰。
巫师回来第一件事照例是要钥匙和鸡蛋。他左瞧右看找不出上面有血痕,于是说:“你经受了考验,你将是我的新一娘一。”这样一来,他不仅对姑一娘一没有任何魔力,而且不得不按照姑一娘一的吩咐去行一事。“哦,真是大好了!”姑一娘一说,“你先得亲自扛一篮子金子去送给我父母,我则在家准备婚事。”说着就跑到姐姐们藏身的小房间,对她们说:“现在我可以救你们了,这坏蛋会亲自背你们回家。你们一到家就要找人来帮我。”她将两个姐姐放进篮子,上面盖 上厚厚一层金子。然后对巫师说:“把篮子扛去吧。不过我会从窗口看你一路是不是站下来偷懒。”
巫师扛起篮子就走,可篮子重得压弯了他的腰,汗水顺着面颊直往下淌。他刚想坐下来歇一歇,篮子里就有个姑一娘一在喊:“我从小窗口看到你在歇息了,马上起身走。”巫师以为是新一娘一子在说话,只好起身接着走。每当他站在那里不动时,这个声音就会又喊起来,他又不得不继续前进,最后终于扛着两个姑一娘一和一大堆金子气喘吁吁地来到姑一娘一父母家中。
再说三姑一娘一在巫师家里一边准备婚宴一边给巫师的朋友们发请帖。她准备了一个咧嘴露牙的骷髅,给它戴上花环,装饰了一下,然后将它放到阁楼上的小窗口前,让它从那里往外看着。等这些事情都做完了,姑一娘一跳进一桶蜂蜜,然后把羽一毛一床一划开,自己在上面滚,直到浑身都沾满羽一毛一,人像只奇异的鸟,谁都认不出她了为止。她走到外面,一路上都碰到来参加婚礼的客人。他们问她:“怪鸟,你怎么到的这里?”
“从附近的弗切尔的家走来的。”
“年轻的新一娘一在干什么?”
“她把楼下楼上已打扫得整齐干净,我想,这会儿正从窗口向外张望。”
最后,她碰到了正慢慢向家走的新郎。他也问了一样的话,当然也得到了同样的回答。
新郎抬头一望,看见了那个打扮起来的骷髅,以为那就是他的新一娘一,便向它点头,很亲一热地和它打招呼。可当他和客人们走进屋子时,被派来救新一娘一的兄弟和亲戚也赶到了,他们把屋子的门全部锁上,不许一个人逃出来,然后点起火来,把巫师和他的那帮人全部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