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的同学说我和荷音在谈恋爱,其实,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因为我们只是很喜欢在一起,但我们连手都没拉过呢。
可是,我心里却很清楚——她是我一辈子都会喜欢着的女孩子!
有着薄荷糖气味的荷音,是她开启了另一个的我。
同桌的薄荷糖女孩
看到艾草的那一瞬间,令我突然地想起了荷音
“小田……再喝一杯吧,来来来,就一杯……一杯!”
大头喝得东倒西歪的,还拼命劝我喝酒。
我推开大头——不知为什么,今天始终感到有点心神不定,好象有什么事要发生。
也许我也喝多了,头昏昏的。
“小田,你……老实交代,今……今天……来找你的……那……那个漂亮美眉,她……到底……是不是……啊……你的……女……女朋友?”
大头眼神迷蒙着,伸出一根粗胖的指头,指着我的鼻子。但他说话已经很困难了,而且,刚说完,就一头趴倒在我面前,呼呼大睡。
我拍拍大头,又好气又好笑。
一抬头,看到坐在对面的笠原坏笑着看我的眼光。难得笠原这么含蓄,因为在他身边,坐着他新认识的女朋友,她叫艾草。
艾草是建工学院的女生,她个头小巧,短发,单眼皮大眼睛、翘翘的鼻子,看起来很清纯,有点像电影 《情书》里那个叫“藤井树”的女孩。
笠原第一次把艾草带到我们寝室来的时候,引得大头大为喝醋。不过为人憨厚的大头也只是情绪低落了一下而已;对艾草,他始终礼貌相待,即使笠原不在的时候,大头也从不趁机在艾草面前流露半点笠原以前的风流 韵事。
哦,我忘了说,笠原和大头中学就是同学,又一同考进F大,分进同一间寝室。报到那天,我背着行李摸进213寝室的时候,就听见笠原和大头在斗嘴。
我低着头铺床 ,铺了半天,也不知道他俩为了什么吵。后来我才明白,他俩命中注定就是那种鸡犬不宁的一对儿。
寝室里只放了两张高低床 ,笠原和我睡上铺,大头在我下面,笠原的下铺没人,就放了我们三个人的箱子。
三个人中,按年龄排,我是老大。
“老大,考了几年了?”笠原坐在上铺,丢过来一只香烟问我。
我接过香烟,捏在手里,笑着向笠原摇摇头,表示不会抽烟,然后回答他:“三年!”
20岁才上大一,我大概算得上是全年级的“老大”了。
“呵呵——,不老不老!”笠原抽了一口烟,轻描淡写地安慰着我。我看到他的食指和中指都被烟熏黄了。
“最起码你外表看起来都比我和大头要小。”笠原半开玩笑地说,“我们就不喊你老大了,叫你小田。”
笠原经常逃课,晚上也时常玩失踪,刚开始我还为他担心,大头说,别管他,他那个人,考大学的动机就是为了离开家,要* 。
听大头说,笠原上中学的时候,谈过的女朋友前后加起来就有一打。
大头和我说笠原的坏话时,我正靠在床 头翻着《凡高传》。回想起自己几年来考大学的艰辛,再想想笠原这样的人,玩儿一样就考上了大学,感到人和人之间,真是有着天壤之别。
“他一点也不用功!要是用功,考清华、科大,全没问题!”大头说。
我想,或许我算是个笨人。这世界上,就是有聪明人和笨人之分吧!
笠原第一次把艾草带到寝室来玩时,我和大头都有眼睛一亮的感觉。艾草走后,大头和笠原开玩笑说:“笠原,你的口味换了哦!”
笠原嘶开一包香烟,笑着回答大头:“年纪大了,我现在就喜欢清纯的美眉!“
看见我在看他,笠原吐了一口烟圈,笑嘻嘻地问我:“告诉你吧,我16岁那年,爱上了一个女人,你猜她有多大?”
“十八!”我随口漫应道。“三十。”笠原纠正我。
我不相信地看着笠原。
大头在一旁陰陽怪气地说:“笠原你那时乳臭未干,是想找个妈吧?”
笠原怒气冲冲地骂大头:“你找死?”
我拍拍笠原的肩膀,叫他停战。笠原依然凶巴巴地对大头说;“要不是看在老大面子上,我捏扁你的大头!”
大头回应了什么,我已经记不大清楚了。
总之艾草第一次来寝室那天,那天我有点恍惚,因为看到艾草的那一瞬间,令我突然地想起了荷音。
哎——荷音和艾草,艾草和荷音……
此时,我的心像是一个钟的摇摆,在艾草和荷音这两个点上摇来晃去,怎么也停不下来。如果可以找到一颗钉子,把我的心钉住就好了!
不管你是否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有着那么一些人,他们看起来互不相干,却给人感觉上“很像”哎……
“喂!小田——”
直到听到笠原大声在叫我,我才把心神重新拉了回来。
“怎么?”我问他。
笠原没说话,艾草却对我抿嘴一笑,缩在毛衣袖口里的小手伸了出来,指了指睡得烂熟的大头,用清脆的嗓音对我说:
“大头这样子,会着凉的。要不,我们回去吧!”
我看了看四周,这间小酒馆里的人,都陆续地走完了。收钱的老板坐在柜台里,盯着我们看,似乎在说:“快走吧,我们要打扫了,要休息了。”
再看看手腕上表的指针,我很吃惊,时间过得好快,不知不觉中,现在已到了晚上11点半了。
我架起大头,笠原跑到柜台前去付钱,艾草竟然在另一边拉着大头的胳膊来帮我忙,我伸头过去看艾草,小巧的她,看起来似乎反倒要被大头吊起来一样,可笑,又可爱。
我不禁笑出声来。
笠原付了钱跑过来,二话不说,用力掴了大头一巴掌,“啪”的一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