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巫言——浅论朱天文及其小说创作 - 作文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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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巫言——浅论朱天文及其小说创作

来源: 作文大全2022-10-07 15:48:08
导读:*有著名的朱家三姐妹,天文,天心,天衣,在文学上各有造诣。我们要说的是大姐朱天文,如果你熟悉*电影,必会知道侯孝贤,应该也会知道那部舒淇和张震演的《最好的时...

  *有著名的朱家三姐妹,天文,天心,天衣,在文学上各有造诣。我们要说的是大姐朱天文,如果你熟悉*电影,必会知道侯孝贤,应该也会知道那部舒淇和张震演的《最好的时光》,是的,朱天文是它的编剧。然而,她也不止于此,下面就是由出国留学网为你带来的《巫师,巫言》,浅论朱天文与她的小说创作,让你能更好的了解她和她的创作。与你分享,希望你也有所感触。

  巫师,巫言

  ——浅论朱天文与她的小说创作


  地理上的阻隔尚且情有可原,可文学上的忽略实在难以圆说,当我们争相诵读着朦胧诗派,当我们惊喜揣测着王小波的绿毛水怪,当我们重新评估着施蛰存的时候,在海峡对岸的一个岛屿,面对着不到两千三百万的读者群体,当代中国文学的血脉在一代代作者手中传承,并且开出别样的花朵,这其中,便有被胡兰成誉为“小张爱玲”的朱天文。

  朱天文的“张腔胡调”并非偶然,胡兰成的热烈激赏也不是空穴来风。由于父亲朱西宁的缘故,胡兰成在离开文化大学后寄居在朱家隔壁,还是少女的朱天文,天时地利地接触到了这位中国文化史上极具争议的人物,并且在未来的文学道路和人生选择上,深深地受到了他的影响。

  胡兰成曾喻朱天文写作如“神姬起舞”,即“是为神而舞,不是为观众而舞”、“人们来参拜……是来到了神前舞忧患之境,如此时神姬的舞里没有生老病苦”,朱天文的“神姬”气质,也早已在她的第一部半自传体小说《淡江记》中表露出来。“我是要天下每一个人都活得理直气壮,没有委屈的”、“但是我们有我们自己的,还不只是高贵而已”,这些确确实实是一位女高中毕业生的灼灼真言,这个时期的朱天文意气风发,稍一动笔就显露出非凡的才气,既写得出如上慷慨激昂的言辞,也写得出“是不是人对自己这一生的存在忽然敏感惊觉到了,因此生出的喜悦和凄凉,从而对自己前世的一种怀思,和对来世的一种大的向往”充满哲思感伤的字句,更不乏“砂石遍野,满河床的芒草开着银白花穗,沉淀在清晨的烟雾里,远远直到天边”这般的温柔描写。就如同《淡江记》中对于爷爷这个角色的着墨一样,朱天文这个时期的小说流淌着一股既隽美又清扬的气息,笔尖处不时流露出胡式散文的逍遥。

  但朱天文并不是一个愿意自怜自爱的写作者,在九十年代初出版的小说集《世纪末的华丽》里,围绕着都市生活的主题,她开始探讨起欲望、青春、生命这类宏大的命题,但不变的,仍旧是她精到细致的笔法,以及细腻如刀的心理分析,可《世纪末的华丽》的发表,也悄悄地为四年后发表的《荒人手记》埋下了伏笔。

  虽然同是男同性恋题材,但《荒人手记》可是算得上是此题材中极附个性的一部作品,且不论它的作者是一位立志重建胡兰成“人类女系文明”理论的女性作家,《荒人手记》的描写视角与表达方式可谓自成一家。

  小说以一位中年男同性恋手记的形式写作,全篇使用第一人称表达,作者时而与“我”合二为一,细述难以启齿的心绪,时而又与“我”分离开来,被借用了的身躯说着作者自己的想法。整部小说遣词造句极端风格化、精炼,其间不乏箴言似的的表达,故事性方面则涵盖许多面向,近似意识流手法,借由“我”与许多不同对象的来往,将生活事件拆散成充满生命力的碎片加以知觉化的重组,传达出对于同性恋、政治与身份认同、女性意识等话题的独特思考,稍不留心,你便会错觉自己在看的是一部怨女手记,却不经意,作者的只言片语又把你拉回到男性身份的背景下,似乎“被凝视的阴性,与凝视着的阳性”,本就都“并存于我们身上”。

  在小说的开篇,作者这样写道“这是颓废的年代,这是预言的年代。我与它牢牢的绑在一起,沉到最低,最底了。”小说沉郁颓废的基调从此确立,虽说其间偶尔有“我”的快乐回忆,但前几章关于将死之人——阿尧的回溯,实在很难让人在那些凤毛麟角的快乐记忆中真正快乐起来,于是冷冷地,作者开始了她关于同性恋、女性意识的探讨。偶然地,在那些洋溢着诗气的描写里,你会想起《淡江记》的朱天文,但更多的时候,她对“我”冷冷地下刀子,就如当年张爱玲将刀锋对向自己一样,澄澈地剧痛。于是朱天文说,“终于可以和张爱玲平了”,不论这是不是她写《荒人手记》的初衷,无疑,她的小说在*文坛上开启了一个新方向。

  几年之后,朱天文再次书写自己,但是这回的半自传体小说集《巫言》已经不是《淡江记》里的青涩,而是一副冰眼冷语的面孔。三部小说,朱天文营造了三种不同的阅读体验,《淡江记》的热情流淌、《荒人手记》的身份错置,以及《巫言》的佻脱离题,而这个转变,或多或少已经暗示出了你将在《巫言》里遇到的事。

  《巫言》打破了惯常的线性叙事结构,不止是语言佻脱,连故事也零落于一个个语言的岔路中。就如朱天文自己所言,《巫言》中,小说不停地离题、岔开,常常是由一个细节开始,讲一些看似离题的话,又不知何时切中回来,或者根本就是在篇章末尾,把来路忘得一干二净。“离题就是主题,岔开复岔开,逗留再逗留,所以离题又离题”,依托这样的叙事方式,朱天文塞入了数不胜数的物件、人物,以及事件,去世的父亲、E时代的到来、不结伴的旅行、自己的书桌、儿童教育、作家的使命、消费主义的迷思……等等等等,都在这部小说的讨论范围内,就如唐诺所说,相较与《世纪末的华丽》和《荒人手记》中对于宏大命题的关注,《巫言》中朱天文更喜爱于描写自己的周遭,这些很细微,但与自己更切身的事情。这并不是一个作家驾驭主题的能力下降了,恰恰相反,这是作家进入到更高层次关怀的表现。在《巫言》里,我们可以看到她对于自己父亲的描写,年迈的父亲每天早晨要起床换假牙,但是全家六口人得共用一个卫生间,所以难免会有等待的时候,但是,嘴里无牙的父亲在客厅等待时,竟会感到异常的紧张,以至于要每次先躲在二楼,听一楼冲水声响起便匆匆下楼,但也有不得不再次坐在沙发上等待的时候。还有因为按错取款机按键可能当场中风的母亲,每日进城赔钱的妹妹,以及宁作猫人的自己,但是,朱天文的这些冷冰冰,却在她的妹夫唐诺看来,与卡尔维诺如出一辙,说他们都是表面冷冰,实则真挚的人,唐诺还不惜用他与朱天文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经验,为自己佐证。

  无论如何,《巫言》没有令人期待的曲折离奇的故事,也没有感人至深的情节,却有一堆堆光怪陆离的譬喻,和一群群言不切题的章句,它似乎摆明了拒绝虚构,更准确地说,简约虚构到了极限。借用小说里的一句话就是“一毫毫,一寸寸的减。减之又减”。即便如此,《巫言》又并非简简单单的一册世相记事本或是人情流水账,而是一本被作者精心构思了的,巫术之言。

  甚至不敢妄言朱天文语言上有什么一成不变的部分,更别说描写对象上了,如果实在要说的话,那就是她的那些充满了诗性的描写。深受胡兰成的影响,朱天文对传统文化深有了解,古文方面尤为突出,从柔情似水的《淡江记》到迷离颓唐的《荒人手记》,再到幽玄诡谲的《巫言》,你都能看见传统诗句、典故,在她手里信手拈来,这些文化的积淀时不时调息着朱天文的现代性写作,使得她的现代派作品呈现出独具特色的风格魅力,阿城也不无嫉妒地说 “没有人能像她这样奢华的写作”。

  “原来有一块东西可能是大陆作家无法写的,而这一块可能是我们为文学*版图能贡献的一块拼图,那就是现代性的描述。”在一次读者见面会上,朱天文这样说到。也许,*的现代性确不像大陆那么暴烈,当然也不温驯,不那么快也确实不那么慢,也许在这个写作位置上,*作家是大陆作家无法取代的。其实,无论是对于文字、意象的精心雕刻,还是碎碎念式的叙事强调,或是充满现代派风格的结构方式,都奠定了朱天文在*文坛的一流地位,她,不仅仅是一个“小张爱玲”,而是一个在不可逆的时间与不可逆的生命之间,拆自己生命的房子,建小说可逆之屋的巫师。

  【作者其人


  朱天文,作家朱西甯与刘慕沙之女,原籍山东临朐,生于台北。中山女高、淡江大学英文系毕业。出生于书香世家的朱天文和其妹朱天心一样很早就开始发表作品,曾主编三三集刊、三三杂志,并曾任三三书坊发行人。因发表小毕的故事与陈坤厚、侯孝贤认识,并参与电影编剧,自此便与电影事业结下不解之缘。其作品亦多次获奖,1994年以荒人手记获得首届时报文学百万小说奖,作品包含了小说、散文、杂文、电影剧本等。

  朱天文著作:

  淡江记

  小毕的故事 ISBN 957-32-1666-3

  乔太守新记

  传说

  世纪末的华丽 ISBN 957-9528-19-5

  最想念的季节 ISBN 957-9528-04-7

  朱天文电影小说集:

  好男好女 ISBN 957-708-289-0

  花忆前身 ISBN 957-708-256-4

  炎夏之都 ISBN 957-9528-13-6

  荒人手记 ISBN 957-13-2327-6

  最好的时光侯孝贤电影纪录 ISBN 978-780-713-297-4

  巫言 ISBN 978-986-687-363-8

  编剧:

  风柜来的人 (1983, The Boys From Fengkuei)

  小毕的故事 (1983, Growing Up)

  冬冬的假期 (1984, A Summer at Grandpas)

  小爸爸的天空 (1984, Out of The Blue)

  青梅竹马 (1985, Taipei Story)

  最想念的季节 (1985)

  结婚 (1985, His Matrimony)

  恋恋风尘 (1986, Dust in The Wind)

  尼罗河的女儿 (1987, Daughter of The Nile)

  外婆家的暑假 (1988)

  悲情城市 (1988, A City of Sadness)

  戏梦人生 (1993, The Puppetmaster)

  好男好女 (1995, Good Men, Good Women)

  南国再见,南国 (1996, Goodbye South, Goodbye)

  海上花 (1998, Flower of Shanghai)

  千禧曼波之蔷薇的名字 (2001, Millennium Mambo)

  最好的时光 (2005, Three Times)

  聂隐娘(2010,The Legand of Nie Yin Niang)

  【编后语

  朱天文笔法凌厉,风格独特,再没有人能像她一样的书写文章,所谓的“小张爱玲”实属多余,她不是谁的影子,她是她自己,从青涩柔情的《淡江记》到幽玄隐秘的《巫言》,真的,已经无法用惊艳来形容,你若能读她的文字,一定会被他的文字所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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