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春风拂面,涌起一阵花香,寻香远望,黄莺娇啼,燕雀欢舞,绿意漾枝。肆意生长的绿将视野颠覆,俏花微露,渲染起一片诗意。可她坐在那里,就成了与春光格格不入的风景。她的...
春风拂面,涌起一阵花香,寻香远望,黄莺娇啼,燕雀欢舞,绿意漾枝。肆意生长的绿将视野颠覆,俏花微露,渲染起一片诗意。
可她坐在那里,就成了与春光格格不入的风景。
她的脸上布满岁月印记。黄褐色的斑随意覆盖,大片的肌肤脱落掉本来的颜色,幸存者也是灰黄暗淡,往昔的风华在褪色或早已褪色。松垮的眼皮耷拉着,半遮住浑浊的眼睛,苍老的皮肤枯槁的像一块剥落的树皮,粗糙而僵硬。这样一张面孔,怎么也称不上好看,略略扫一眼,甚至有些触目惊心。
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她很可怜,听大人用怜惜讲起过她,乡下老人,孤身一人,含辛茹苦地把儿子拉扯到大,恐怕儿子嫌这个老母丢脸,把她接到城里后疏于照顾。这么大年纪有时还靠拾荒维持生计,真难想象他是怎样吃力的用颤抖的手抓住冰冷的酒瓶的。
小孩子怕她,并不是她凶恶,而是他有些可怖的面孔以及装杂物藏麻袋轻易让孩子们联想到吓人的“老拐子”,在欢乐的游戏队伍也会因为她的靠近一哄而散,孩子们放声尖叫,年纪小的孩子甚至哇哇大哭。她也识趣,每当孩子们的游戏玩的热火朝天咯咯的欢笑响彻云霄时,她的身影惶恐的离他们很远,单薄的衣衫勾勒出一个佝偻的背影,静静地呆立在那里,浑浊的瞳孔有些落寞。
我走过去,她在晒太阳,眯缝着眼睛。阳光填满她脸上的沟壑,把她的面孔变得生动起来。我坐在她旁边,不忍打搅她。她感到有人来,惊慌得睁开眼,不知所措地望着我。“奶奶好!”我微微一笑,声音有些大,怕她听不清。她显然有些吃惊,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我的面容,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半天,她才颤颤地答:“好,好,小朋友好啊。”她笑了,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流露出喜悦与欢欣,像一朵怒放的菊花。
“也许我的问候让她感受到了温暖。”我默默地想。阳光依旧在不知疲倦地舞蹈,我知道,这个春天是属于每个人的,每个人都有享受春天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