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故乡的春天又在这异地的空中了,既给我久经逝去的儿时的回忆,而一并也带着无可把握的悲哀。我倒不如躲到肃杀的严冬中去吧,——但是,四面又明明是严冬,正给我非常的寒威和冷气。”
当初学习鲁迅的《风筝》时,读到这段话并没有多少感触。但如今读了《城南旧事》,英子的笑靥却令我重寻原本已遗失在童年时光里的风筝。
小孩子眼中的世界和大人们是不同的。
小孩子的心思很单纯,他们用好坏来区分世界上的事物。这种好坏只是一种感觉,不是通过繁杂的分析得出来的结论。不过小孩子的思想也和大人不一样,就算分析过,也不一定就能得到和大人们一样的结论。所以大人们说骆驼的铃铛是为了吓走狼,而英子却觉得是为了增加行途中的乐趣;大人们眼中的“疯子”,却是英子眼中的秀贞;被大人们痛恨的小偷,在英子眼中却是可敬的。人们都说秀贞是疯子,都对她避而远之,这是因为她的过去让人唾弃。英子却不理会大人的想法,她眼中的秀贞和别的姑娘没有不同,她只是一个大姑娘而已。英子体谅秀贞失去孩子的痛苦,所以她不像大人一样,因为秀贞的过去而歧视她,相反的是,她被秀贞真挚的母爱感动了。她冒雨促成秀贞和妞儿母女相认,还偷了母亲的首饰给她们当路费。换做是大人,谁会去管这样的闲事呢?虽然最后的结局很凄惨,英子再也见不到秀贞和妞儿,但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作为小孩子的她不明白大人的想法。
人长大了,就会开始在意别人的看法,害怕自己和别人不同而被看成异类。就像宋妈只敢偷偷打听秀贞的事,却不敢和秀贞接触。宋妈不怕秀贞疯,而是怕别人把她当成和秀贞一样的疯子,一样的异类。小孩子不管这些,他们通过一切方式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不怕大人把他们当成异类,小孩子本来就和大人不一样。但其实小孩子也有异类的概念。我也有过被当成异类的时候,所以我以为我会去关心和我一样被当成异类的人,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在我小学时,有个女生想和我还有我的好友做死党,但我却误认为她是要挑拨离间,因此当她送我们物品、请我们吃食物等示好时,我从来就没有理解过,我幼稚的心中存在的是对她的敌意和厌恶。直到她半途转学了,我才陡然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可笑。再次重逢,我充满愧疚的道歉换来的却是和鲁迅《风筝》中同样的话语:“‘有过这样的事吗?’他惊异地笑着说,就像旁听着别人的故事一样。他什么也不记得了。全然忘却,毫无怨恨,又有什么宽恕之可言呢?无怨的恕,说谎罢了。”这遗失的风筝,我终究是找不回来了。后来长大了,也会受人排挤,也会被当成异类。但我终于明白每个人都是有个性和共性的,只是我的个性多一点,共性少一点,而人总是排斥特立独行的人,所以所谓的异类存在于人们各自的交际准则之间。比如说有些人在长大后仍然保留着可贵的童心,可有时却只能被同龄人当做异类来对待。
小孩子总有一些小秘密,他们因为有这些秘密而窃喜。他们不愿意和大人分享这些秘密,一方面也许是小孩子更容易遵守诺言,另一方面也许是小孩子从来没想过大人会理解这些秘密,因为大人会用大人的价值观来衡量这些行为,这和小孩子的理解不一样,所以他们不想让大人介入这些事。英子没有和家人说在草丛里遇见的怪人,因为她答应他不告诉家人,并且遵守约定去听他的故事,这些都是英子的秘密。在英子眼里,他对弟弟很好,很和气,是个好人,即使英子已经隐约知道他就是那个贼。可是当便衣拿到赃物,把这个贼抓走时,英子心里还是坚持认为他是一个好人,他偷东西是为了他的弟弟和母亲啊,所以英子心里反抗着母亲,还盼望着和他“看海去”。
小孩子做事总是自有主张的。当兰姨娘到英子家时,英子发现了父母的不对劲,自作主张地撮合兰姨娘和德先叔,用小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