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混蛋在我家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他昏睡期间二爷来过一次,在他一床一前皱着眉坐了很久,临走的时候对我说:“他醒了立即通知我。”因此在我见他有要醒的迹象时,便马上派人将二爷叫了过来。
等二爷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和他大眼瞪小眼的互瞪半天了。这家伙除了醒来的时候看见我说了一声:“我睡了几天了?”就再没说过一句话。无论我怎么一逼一问他,这家伙都是一副我什么也没听见,我什么也不放在眼里的死臭模样,气得我只想掐他脖子。要不是二爷嘱咐过不要动他,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反正他现在身上总共也没有几块完整的,好剥得很!
我被他气得牙痒痒,完全没有注意到二爷已经走进来,倒是这混蛋敏锐,一派淡然的将目光从我的脸上移了过去,说道:“让他出去。”他指的当然是我。
老子从小到大委屈的事受过不少,但这么明显的被人不当回事儿倒是头一遭,他算个什么东西,就算是解家现在没落了,也还 不到被人欺负到头上来的地步,更何况他就是个和乞丐没什么差的落魄小子,只有他那把用破布缠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古刀是个稀罕物件,但那又有个屁用,我要说抢,甭管他功夫再好,就解家这几百号伙计怎么也能把他制得死死的,再说这是我家,他有什么资格让我出去!
我手摸一到后腰的棍子上,咬牙切齿的瞪着他说道:“你他一妈一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随后作势要一抽一过去。
“花伢子!”没等我出手,二爷便大声喝止道,“你先出去吧。”
我心里有些不平,但二爷的话我是听的,怏怏地收起了棍子,像个小流一氓似的甩了一句:“你等着!”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去。现在回想起来倒是觉得当时的表现让人好笑得很,一点当家的风度和沉稳劲儿都没有,难怪被人说成败家。
二爷和他谈了很久,最终的结果竟是这混蛋住在了我家。而且这还 不算,最让我受不了的是二爷居然让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教我功夫。我不干,就跑去找二爷耍赖,二爷就摸一着我的头说道:“二爷爷老了,很多时候是没有这个余力了,你跟着他要比跟着我的好。”
“可是那家伙——”我急道。
二爷看着我那副样子,伸手弹了下我额头,笑着说道:“没什么可是的,那家伙是混了点儿,但功夫却是最好的,连我也是赶不上,你跟着他也不算吃亏。你要是真咽不下这口气,等把功夫学到手,再狠狠地揍他一顿就好了。”
听了这话,我撇了下嘴,心道:哄小孩的托词!不过仍旧觉得能揍他一顿这点对我还 是很有吸引力的。不过事到如今,我还 是没能揍上这混蛋一拳,被他揍得时候倒是数不清,真是有够遗憾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了了这心愿,不过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解子,怎么样,跟你说的事儿考虑清楚了吗?”回过神,发现老太太正皱着眉看着我,显然对我这种溜号十分的不满。我有些抱歉的朝她笑了笑,回道:“您说的事儿我的确是听说过一些,不过按您的说法,这事儿办好了大家都乐呵;但是要是砸了,牵扯出来的东西怕是不好说啊。”
老太太听罢白了我一眼,说道:“就知道你小子鬼道,既然是我找你帮忙自然就会打理好,用不着你一操一心,而且事后也自不会亏待你的。”
“那既然霍一奶一奶一您这么说了,解子自然也就放心了,不过解子还 有些顾虑还 望霍一奶一奶一给解子排解一开。”
老太太显然是不喜欢我说话的方式,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道:“少在那拐弯抹角的,说。”
既然发了话了,那我也就直截了当:“吴邪他们,我信不着。”
老太太觉得我这话说的莫名其妙,问道:“不是跟你打了一架吗?”
“不只是身手,全部,我都信不着。”
她盯着我瞧了半天,叹了口气:“好吧,我跟你演场戏,随着你试探,让你宽心。”
“这么相信他们?”我好奇。
老太太摇了摇头,叹道:“相信不相信又什么用,反正没他们也成不了事。”
“也是。”我笑道。
“那你还 试探个什么劲儿?”
“两种情况就要做两种的准备,您也知道解家人生来谨慎小心。”
听了我这话,老太太只好无奈的应道:“得得得,随你!”
和霍老太太谈妥下了车,让伙计按着要上演的戏码去准备,而我则是为了将女人扮得像,做缩骨前的热身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