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名诗人翟尔比辽・虎左欧在同辈中,以行为一浪一漫、不拘小节著称。他曾对人说:有一次我坐在克尔虎门前,碰到一个女郎打我面前路过。象她那样窈窕、美丽可一爱一的妇女,我可是生平第一次碰见。她一摇一摆的步态,尤其惹人注目。我一见倾心,顿觉心荡神驰,一爱一她一爱一得心花怒放。我一时抑制不住满腔激一情,坦然向她表示一爱一慕心情,开口吟道:
泪水冲破我的眼皮澎湃、奔流,
瞌睡却一直不跟我的眼睑碰头。
她扭转身一体,回头看我一眼,毫不迟疑,信口吟道:
只要她用驯服的眼光一瞥,
他的眼疾即时就会痊愈。
我破口大骂一通,斥责他做事缺德,不讲交情。他一言不发,静听我骂够了,才坦率地说道:“该死的傻家伙哟!是你自己找进我家来,卖了我的手帕,用我的钱买食物的呀。你自愿当皮条y,该怨谁呢?”他说罢,扔下我,径找女郎去了。
我愤恨到极点,回道:“该诗人跟下一面一诗的作者同是一人:
腰带上有角千只的人,
他可以偷天换日。”
我奔到市中,卖掉手帕,买了饮食,赶快转回去,只见他已经把女郎引入地下室。听见我的脚步声,他蹦了出来,站在我面前,笑嘻嘻地说道:“艾博・阿里呀!你替一我做了好事情,安拉会报酬你呢。将来总清算之日,愿安拉加倍赏赐你。”他边说边把我手中的食物接过去,返回地下室,砰地关上屋门,把我扔在门外。我讨厌他的言行,气得茫然不知所措。他却躲在门后,乐得发喘。接着他对我说:“指我的生命起誓,艾博・阿里呀!诗人说得好:
我躺在她怀抱里安然酣睡,
让朋友保全下一身洁净而心烦意乱地辗转过夜。
我一骨碌站起来,赶忙吻她的手,说道:“碰到这样的好机会,这是我一辈子想象不到的。但愿你本着怜一爱一心情,毫不勉强地欣然随我来吧!”于是我朝前走,她跟在我后面。可惜当时我没有适于接待象她这样美人的地方,只好带她去找我的知心朋友穆斯礼麦・本・瓦里德,因为他有一幢美好的居室。我一敲门,穆斯礼麦闻声开门出来见我。我问候他,说道:“在这样的时候,你愿意接待朋友吗?”
就这样我们走进屋去,算是找到归宿地。然而事情不妙,恰巧碰上他手头拮据,便胡乱给我一方手帕,说道:“拿去卖掉它,买你需要的食物吧!”
她毫不犹豫,即时唱和,吟道:
你若存心向我们寻求一爱一情,
一爱一情在我们这里却无借贷气息。
她应对的迅速和遣词的优美,在在使我感到惊奇、诧异。我趁兴再一次吟道:
涕泗交流者的哀求、呼吁,
可否博得你的同情、响应?
她嫣然一笑,嘴角之美,那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她毫不迟延,即时唱和,吟道:
命运有何权力?
怎敢干涉我们的事情?
你掌握着命运,
让我们怡然一团一聚。
她唱和时形态之美,是我从来没见过的,音调之铿锵悦耳,也是我生平第一次听见的。我钦佩她长于辞令,即时改变韵一律,进一步试验她的深浅,吟道:
命运可否让我们欣然见面?
使天下有情一人皆成亲眷!
你知道这两句诗是谁写的吗?”
“竭诚欢迎你们!二位请进来吧。”穆斯礼麦慨然接待我们。
这时候,我恍然如大梦初醒,喟然叹道:“可不是吗?指安拉起誓,说我是傻家伙、皮条y,算你骂得对。”我苦恼到极点,垂头丧气地离开他的门庭。这桩事情,在我记忆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致使我伤心到今天。因为从那回以后,我就没见那个女郎的面,连她的音信都无法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