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第鲁・巴西睦偷一听他母亲和舅父的谈话,把萨里哈关于国王瑟曼德尔的女儿赵赫兰公主的描绘从头到尾都听清楚了,从此一听倾心,一爱一上了她,心里为她燃起了炽烈的火焰,已经堕在又深又广的情海里,可是他依然装出熟睡的样子。
萨里哈看了海石榴花一眼,说道:“指安拉起誓,妹妹,瑟曼德尔是海王中最傻的一个,他的权力却比任何国王都大。现在暂且别对国王谈赵赫兰公主的情况,先让我们向她父亲去求婚。如果他慨然允许,接受我们的请求,跟我们结为眷属,则感谢安拉不尽。要是他断然拒绝,不肯把女儿嫁给国王为妻,我们只好息下这个念头,给他另行物一色一别的女子。”
萨里哈听了白第鲁・巴西睦的一爱一情诗,无可奈何地一搓一着手,叹道:“唉!安拉是唯一的主宰,*是他的使徒。全无办法,只盼伟大的安拉拯救了。”接着他问白第鲁・巴西睦:“孩子,我跟你母亲关于赵赫兰公主的谈话,你听见了?”
萨里哈兄妹的谈话到此结束,各自安歇睡觉去了。可是白第鲁・巴西睦心中已被他们点着了不可扑灭的一爱一情的火焰。他一心一意恋念着赵赫兰公主,但只好隐忍着,不好意思向他母亲和舅父吐露真情。
白第鲁・巴西睦留住萨里哈,接着说道:“来吧,舅父,我们上花园里去走走。”于是甥舅两人一起到花园中散步、消遣。白第鲁・巴西睦找一处树荫下坐着乘凉、休息,突然萨里哈所说的关于赵赫兰公主的那副窈窕美丽的倩影浮现在他脑际,他忍不住落下感伤的眼泪,凄然吟道:
一爱一情的火焰燃一烧着我的心,
激起我满腔的情愁。
倘若有人问我:
“万一你和她相见的时候,
能把她作为最宠幸的人否?
或者你只希望喝一杯清凉的甜水?”
我回道:
“我势必把她作为我最心一爱一的人儿。”
次日清晨,白第鲁・巴西睦随舅父进浴一室洗澡、喝酒,继而陪母亲和舅父早餐。吃喝毕,洗过手,萨里哈站起来,向白第鲁・巴西睦母子告辞,说道:“请两位允许吧,我打算回家去了。我在宫中叨扰了好几天,家中老母在等我哪。”
“陛下,让我们去见你母亲,把情况告诉她,求她准我带你到海里去,替你向赵赫兰公主求婚。要是不先征求你母亲的同意我就带你走,叫你母子离散,那她会生我的气呢。再说让她一个人呆在一群一龙无首的城中,没有人执掌政权,管理国家大事,这就糟了,*会败在你手里呢。”
“舅父,你要知道,如果我去见母亲,跟她商量,她是不会同意的。因此我不要去见她,我决不和她商议。”他说着伤心哭泣,苦苦哀求:“舅父,让我跟你去吧,不必告诉我母亲。我去去就回来。”
“舅父,你在这儿再住一天吧。”
“是,舅父,我全都听见了。我听了你们关于她的谈话,一下子就一爱一上了她。我的心一直恋念着她,弄得我隐忍不住了。”
“你的见地很好,就这样办好了。”
萨里哈听了白第鲁・巴西睦的哀求,一时迷惘起来,茫然不知所措,叹道:“唉!别无办法,只望安拉援助了!”在当时的情况下,他知道白第鲁・巴西睦一心要随他去,不愿见母亲之面,于是脱一下一个刻着安拉大名的戒指,递给白第鲁・巴西睦,吩咐道:“你戴着这个戒指,就保险你不会淹在海里,并可避免怪物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