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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青《沙》赏析

来源: 作文大全2021-11-26 20:19:40
导读:太陽照着一片白沙沙上印着我们的脚迹我们走在一江一水的边沿一江一水在风里激荡我们呼叫着摆渡的过来但呼声被风飘走了1940年2月12日===============...

太陽照着一片白沙

沙上印着我们的脚迹

我们走在水的边沿

水在风里激荡

我们呼叫着摆渡的过来

但呼声被风飘走了

1940年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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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鲜活的图画

每个诗人都力求自己的作品具有自己独特的风格,不愿有自己风格的诗人恐怕是没有的。

要说清什么是风格,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但简言之:风格是诗人在创作中所表现出的一种特色*,是作品的品格与风貌的一种总的感觉,是诗人的本*、*格、艺术趣味、艺术取向的一种总的再现。

鲁迅说:“……风格和情绪,倾向之类,不但因人而异,而且因事而异,因时而异。”

这话是很中肯的。

艾青的风格是非常清楚的,我们从他的诗中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和他的诗的艺术个*。一般来讲,他的诗气度恢宏,诗风开阔,朴素平易之中见深邃,流畅奔腾之中见深沉。形成了自己意态纵横,隽永豪迈的格调。像《大堰河——我的保姆》、《向太陽》、《火把》等等著名诗作,就是他的风格的突出代表。

然而,正像鲁迅所说,风格不但因人而异,而且因事而异,因时而异。同样一个诗人,会有多种取向。特别是大诗人,总有自己的几套笔墨。在大诗人面前,他的取材,他的表现手段,他的艺术感觉是丰富的。在大诗人面前,是一个非常广阔的艺术天地……

这样,我们就不难理解艾青创作中的一些现象了。在他的森林般的大作之中,也有委婉清丽的小草。这些小品虽然不那么气势恢宏,不那么雄健豪迈,但也是珍珠一样的品,在他的诗作中闪闪发光。

像《沙》就是这样的诗。这样的诗往往被人们所忽略,特别是为一些诗评家所忽略,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失误。研究艾青,学艾青,这样的诗也应该放到应有的位置。

《沙》好像是在我们面前打开了一幅水墨画:

“太陽照着一片白沙/沙上印着我们的脚迹/我们走在水的边沿/水在风里激荡/我们呼叫着摆渡的过来/但呼声被风飘走了”。

宁静的边,宁静的渡口,宁静的“我们”。在这宁静之中出现了“我们”的呼叫声,还 被风飘走了。

几乎没有什么雕饰,极为朴素平易的诗句,勾画出了一幅极为朴素平易的画面,流露出诗人极为朴素平易的心境。似乎太清淡了,更没有什么波澜,唯一在清淡中出现了一点“呼叫声”,还 被风飘走了。

但是,这是一首很耐人寻味的小诗,生活的情趣流溢于字句的行间。它的美使我们热。由此,也使我们感觉到,诗人对于大自然,哪怕是大自然中的小场景,也怀着怎样的热之情啊,诗人对于生活,是多么痴情啊。

这种风格的小诗,并不是轻飘的,也不是为美而美。它是诗人另一种生活的体验,是这种生活体验的诗化、艺术化。

不错,艾青受到过法国后期漫主义诗歌和后期象征派诗歌的影响,但是艾青与西

方象征派的追求不同,他极力摒弃西方象征派单纯追求“自我”的幻觉,只注意表象的效果上。他在注意吸引西方象征派一些有益的表现手段的同时,更注意把这些手段用于对于生活体验的表现上。就是《沙》这样的小品,也决不是海市蜃楼的幻影,也不是空中楼阁的飘渺,而是现实生活的艺术再现。

《沙》这首诗,与《树》、《旷野》等,都是写于湖南新宁。不能说,在这同一个时期,诗人写了《树》、《旷野》等凝重的作品,就不该再写《沙》这样的作品。也不能说,写了《沙》这样的作品,诗人离民族存亡的大局就远了。在创作上,就是在同一时期,同一地点诗人也应该有广阔的选择余地。不能够要求诗人只唱一个调子的歌。也不能说,有了《树》、《旷野》等这样的诗,《沙》这样的诗就不足道了。

对于艾青诗作的成功,风曾说过这样的话:

“不仅因为他唱出了他自己所往的,但依然是我们所能够感受的一角人生,也因为他的歌唱总是通过自己的脉脉流动的情愫,他的语言不过于枯瘦也不过于喧哗,更没有纸花纸叶式的繁饰,平易地然而是气息鲜活地唱出了被现实生活所波动的他的情愫,唱出了被他的情愫所暖的现实生活的几幅面影。”(《吹芦笛的人》)

风的这些话说得很贴切。像《沙》这样风格的小诗,也应该在风所说的范围里面。

实际上,像《沙》这样的小诗,是有助于我们了解诗人的本*和诗人的艺术个*的。这首诗写得那样清纯,没有任何强入的雕饰。诗人写这首诗时,心地里那样放松,使人感觉不到因有什么责任而出现的沉重。我们可以说,诗人写这首诗时心情是放得开的,更趋于人的本能的反映。也就是说,是诗人没有任何负担的情愫的自然流露。

这是不是说有什么“小资产阶级气味了”?断然不能这样看问题,更不能这样来要求诗人。如果只用阶级观念的一把刀来裁割诗的好坏,那实在是诗人们的悲哀,也是文学史的悲哀了。

“我们呼叫着摆渡的过来/但呼声被风飘走了”。

如果嫌这样的“呼叫”太“软弱”,被风飘走的话,或者因为其“软弱”,就摒弃这样的“呼叫”的话,那么,在诗坛上的吟唱声中,就显得太单调了。而在诗坛上,应该是长号短笛,丰富多彩的啊!

(郭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