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于一人走在田间小路,远离那个小小的村庄,避开嚣杂的人群,映着日光,看那漫天飞雪,领略天地间那难得的一抹宁静,独享着属于我的那一丝怅怀。——题记
又是一个雪天,清晨醒来,映入眼帘的,不是一家子的人,更不是一桌子的好饭好菜,而是那铺天盖地的白色。见致此景,我笑了,如同那纯净的雪的颜色一般,天真,自然。自幼生活在北方的我,却已有多久没有看见过雪的模样了?虽说我求学的地方,离那故乡只有坐十几个小时火车的问题,但气候的差异,实在超出了我的想象。
求学十载,故乡的模样,只有在那一年两个月的暑假,才能得以温存,而雪,却是无缘相见,更谈不上甚是想念。直至,鲁迅的《雪》,将我灵魂深处爱雪的成分发掘出来,我也才恍然间发现,我已多久没有在雪地里痛痛快快地玩过了?
儿时,小溪,雪,便构成了一幅美好的回忆,我徜徉在雪中,梦寐以求地推成一个独一无二的雪人;同村中的小伙伴一起,趁着冰封稻田,赶忙占领那一块平坦的地方,自觉地分成两组,不知是谁喊着
“三……二……”
“打啊!!”
冬日里和煦的光辉,照在雪上,但确映衬着我们的欢愉,没有人会因为有谁违法了规定而生闷气,就算最后一个个的小手冻得紫红紫红的,到时还会哈着气替满身雪水的孩子求情。
孩子,是最无拘无束的,常常玩着,便忘了时间。清晨相逢,不知何时,只见得炊烟徐徐升起,才会有人喊着“呀!我妈该喊我回去吃饭了!”,这时,意犹未尽的孩童,才会相约,明日再来……
抬眼间,雪降,雪化;河冻,河解。早已不复当年。那时的孩童,已然成为如今奋斗在自己学业上的青年,我们,也有多久不曾相见呢?若流年回旋,白雪漫天,可还会有人,与我共赏那塞北飞雪,冰封地天;与我同游那边塞神州,再赴少年约?
罢了,既已经过去,又如何重演?难道要别人嗔骂我们“不务正业”不成?
怅然着,恍惚间,看到那稻田里,几个朦胧的身影,穿梭着。五颜六色的花袄,将雪照得笑了,我漫步于稻田的外围,唯恐我这不和情调的忧郁,破坏了本属于他们的甜美。
其中的一个,发现了我,向我招手,其余的孩子也随之起哄。我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漫天的雪,又飘了起来,落在我的身上,融化成水,轻轻抚落,流入雪中,又凝结成了冰;待到艳阳高照,又会升华,纵使形态改变,灵魂也会永久长存。我久久凝望着雪,看着冬日的精灵,无限的循环,我笑了,一种领略到自然之神奇的笑容,也在我的脸上,得以浮现。驻足回头,再一次观望着那几个孩子,我儿时的灵魂,又会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