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灵动,掠过苍茫的山野,山始终是硬朗的,傲立着,迎着疾驰的风便成了五弦琴。
——题记
山依旧是山,远处只是黯青色如黛的山影,层层叠叠,无尽于眼帘。
山是沉默着的,像着一个死去的灵魂,逝去的与未曾逝去的在手指划过水波而瞬息不断地变幻着。
逝去的变成了润泽山的肥料,未曾逝去的便装点着山。
惟我是不太爱它的,它的沉稳与老实便成了它一生的弱点。
当挖土机的钢爪无情地一点点地嵌进它刚毅的皮肤,嵌进它沉稳强健的肉体,嵌进它急促的呼吸,嵌进它哀默的眼神的时候。
它只有哀叹、惋惜,是一个死去的灵魂的哀悼。
人们想剥削一个人,可以没收其财产,把他人的幸福压榨在自己肥大且漏洞的裤袋里;人们想夺去一个死人的灵魂,可以占有他人的智慧压缩在自己空虚的大脑里;要是人们想找到一个死了的灵魂,可以用恶毒的手段加以毁灭……
然而,炽热的心将与地下熔熔的岩浆溶于一体,喷突、燃烧。
风的灵动,掠过苍茫的山野,山始终是硬朗的,傲立着,迎着疾驰的风便成了五弦琴。
风掠过树枝便成了悦耳的轻响,掠过草尖,便成了动听的回音,掠过磐石便成了雄浑的呐喊,然而当树木、草尖和磐石都没了之后便只有空虚了。
有些人渴望空虚,因此开采石矿,砍伐良木,放牧食草。于是,所到之处都只有荒芜和绝望。眼前浮现出如黛的山影,但眼前的景物已不存在,只是幻影罢了。
磐山是刚毅的,不为任何困惑所压倒,在荒芜过后,努力撑起一抹碧绿,傲然歌唱。
它一度容忍,容忍着人类所做的一切,它想呼告,铁铲堵住它的嘴;它想流泪,刚毅的性格使泪腺早已干枯,但任何一个有情义的人都可听见它沉稳的心跳,不是内心的焦灼,是沉稳的。但它的心跳一般人是听不到的,听到的人也寥若辰星。
一个真正有情义的人,可以听见它的呐喊,那是它死去灵魂内心最深处的一种纠结;一个真正刚毅的人,可以看见它的骨气,那是受伤的心灵挺起的美丽。
山的高度,唤醒了地下沉睡了几千年的豪气,山的宽度,放纵了一切悲观的结局。不信,你看,那一颗颗突兀的磐石,便是见证!天边一小半清澈的云,便是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