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蓁蓁:近来好吗?祝贺你成为了一名中学生,要努力呀!沈阳冬天寒冷,千万注意身体……。”手捧远从日本寄来的信件看着那一行行熟悉的字迹,我的脑海里闪现岀一位日本中年妇女的身影,朴素的穿戴,自然的发型,淡雅的装扮。
她是我的日本朋友纯子的母亲。四年前的暑假,我赴日参加家庭住访活动时就住在她家,所以我也和纯子一样亲切地叫她“妈妈”。
她是位典型的家庭主妇,不出外工作。因为我的到来,她待意学了几个月的汉语,买了不少有关书籍,并专门准备了一个大笔记本,上面记着各类日常用语的日汉对照,毎句下面都认真标明了读音,这样和我对话就方便多了。
在纯子的几位亲人中,给我关怀和照顾最多的就是“妈妈”。她每周都带我去中餐馆品尝家乡风味的佳肴,她还亲自学做了几样中国菜。每当我做错了什么的时候或有不懂的地方,她都是耐心地指点。甚至我掉的一颗乳牙,她也认真地用.透明胶固定在纸板上,写下日期……,一切是那么无微不至。
记得有一次,我被看家狗连咬带抓地留下了两处伤痕。闻声赶来的“妈妈”立即送我去医院。当时我痛得直想哭,可是看到她那慈爱的目光便忍住了。为了让我忘掉痛苦,下午她又带我到公园去玩,还去饭店品尝了日本菜。晚上,她在我的十六开大的日记本上写了一页多的道歉话,开头便是日汉两种语言的“对不起”。以后,她每天按时提醒我吃药,许多本该由我自已做的事她都包了下来。我的伤很快就恢复了。几位翻译都吿诉我,曰本的狗注射过疫苗,所以日本人被狗咬了根本不用理会,而“妈妈”对我却那么关心。
一个月的时间好短暂,转眼就到分别的时刻。临走那天,“妈妈”凌晨便起床做好了一切准备,而前一天晚上她为我收恰行李一直忙到深夜。“妈妈”和纯子从丰桥送我到大阪港。码头上,送行的人很多,大家依依不舍地告别,都哭成了泪人儿。“妈妈”搂着我说:“你已经成为我们家庭中的一员了,一定要再来呀!”我想回答,却一句活也说不出,默默地点了点头,她.把我楼得更紧了……。
甲板上,我们手里牵着彩带的一头,将另一头扔给船下的日本朋友。我和“妈妈”纯子牵着条绿色的带子。船上船下缤纷的彩带,是*的纽带,它把我们的心紧紧地系在一起。’
巨轮徐徐离开了码头。
彩带断了,但我们心中的纽带是永远不会断的。从回忆中走出来,我的双眼湿润了。手中薄薄的信纸忽然变得好沉,那字里行间跳动着一颗真诚的爱心呀。我很快就会长大,纯子也很快就会长大,“*21世纪”—这伟大的工程召唤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