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不带任何的修饰,夜,已经随着太阳的落下而降临了。万物都已经进入了梦乡,然而,天空中有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盯着大地,让人发怵。
这是一只鹰,一只自信而又高傲的鹰。
这几天,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时的在它的心底涌起,使它热血沸腾,这是什么感觉呢?它可说不清楚,只是这感觉总是驱动它,像是一个巨大的引力,把它从自己温暖的小窝里拉到这个小镇。
“是时候…该去了…”
今天,又是这种感觉,让它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飞到了小镇的上空盘旋着,见四周没有什么危险,便徐徐下降,最后落到了一棵高大的、洒满月光清辉的树。
这棵树,曾经是它的家。从前它带着属于它的快乐与爸爸、妈妈和它的一个小兄弟在这儿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可是好景不长,随着一些机器的到来(前面的像手一样的长臂可以挖土),周围的绿色也随着消失了;接着,又有一种能直立行走,并且只靠两条腿走的奇怪动物(听后来的长辈说是叫“人”)占领了这个地方,它的父母见难以在此处谋生,便决心带它们兄弟俩在一个夜晚离开,然而它们疏忽了一点--那个夜晚有月亮,就这样,在起飞逃走的瞬间,那奇怪动物手里端着一个细长的像木棒的管子(它们的管子听以前的老辈们说是枪)
随着几声巨响,父母和它的兄弟坠了下来。
人和枪,带着它父母兄弟的鲜血一下子的走进它的生命,心中的怒火在不断燃烧,并且越烧越旺。
“砰”记忆中那夺走亲人生命的可怕声响再一次的响起来了,右肩,顿时一阵疼痛。
它转头向下看,树下,一个男人正往枪里装一个小小的金属圆头物体,看来,他想迅速的解决这场*。
它终于知道为什么每当夜晚都要到这个小镇来了,于是它调整好姿势,带着一股血腥的山风以及心中那团正在燃烧的怒火向他冲去,多年等待的时机终于到了。
“咻”的一声,鹰从他的身边飞过,趁他不备在其脸上划上了几道血痕,鹰看到自己击中目标,难掩自己的得意,于是它放慢了速度,是嘲讽还是等待。
就是这愚蠢的想法,决定了这场战争的结果--猎人迅速地转过头,回手就是一枪…
晨风,带着一股辛酸的气息,呼号着划过了这寂寞的小镇。
鹰躺在地上,它看着眼前这棵曾经是它亲人所住的大树长叹了一口气:只有曾经*飞翔过,才会明白匍匐在地的痛苦与乏味。
猎人带着狞笑,慢慢走近了,鹰用它那曾经傲视过所有生灵的眼睛,最后看了眼那孕育过它的蔚蓝天空,无限的懊悔与歉意渐渐凝固在它那浅灰色的瞳孔中…
这时几滴小雨滴了下来,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