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一家人
——《把作文寄到银行》(续)
归来
这几天,阿呆和阿瓜明显感觉到家里气氛异常,外公外婆神秘兮兮的,仿佛有什么阴谋,妈妈前天早上出门,到现在还没回家。阿呆和阿瓜偶然听到外公外婆嘟囔说谁要来,再问下去,又只说来了就知道了。晚上,阿呆和阿瓜都没睡着,一直在想谁会来。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妈妈回来,旁边还站着一个五官端正,个子很高的光头“叔叔”。阿呆问妈妈:“这个叔叔是谁?”妈妈温柔地说:“这是你们的爸爸!”哦!原来这就是阿呆和阿瓜日思夜想的爸爸!爸爸一把抱住了他们,阿瓜听到爸爸的胸膛里“咚咚”地响着什么声音,阿呆却看到爸爸肩膀轻微地抖动着,眼睛里似乎流下了泪水。
饭桌上,阿呆和阿瓜的眼睛一直盯着爸爸看,心里装了十万个为什么想要问,问爸爸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家?问爸爸联合国是什么样的,是有几十层楼那么高吗?问爸爸当警察都抓过什么样的坏人,是不是有白人也有黑人?可是,妈妈之前说了,爸爸从很远的地方回来很累了,不要问那么多问题,让爸爸好好休息休息。阿呆和阿瓜只能把一肚子的问题咽了下去,外公和外婆好像很淡定,既没有像阿呆和阿瓜开心得合不拢嘴,也没有和爸爸说上几句话,外公甚至还微微皱眉,习惯性地撇了下嘴。阿瓜心里想,可能为了迎接爸爸回来,家里做的这一桌子菜都是外公掏钱买的吧!
过往
谁知没过几天,爸爸回家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班级。阿呆和阿瓜得意地想在同学们面前炫耀着在联合国当警察的爸爸,可是奇怪的是同学们似乎有意无意地疏远着他们。直到有一天放学,阿呆和阿瓜下楼时听到前面的三宝对格子说:“你知不知道,阿呆的爸爸也许是犯人!”阿呆脑子一嗡,直冲下去抓住三宝的衣服吼道:“才不是!我爸爸是在联合国当警察!”三宝完全没有注意到阿呆在身后,吓得赶紧挣开,边跑边叫着:“电视里的犯人都是光头,警察可不是!”
阿呆和阿瓜一路板着脸,心里揣着“犯人”这块大石头回到了家。阿呆把书包往地上一扔,径直跑到爸爸面前,生气地嚷道:“爸爸,我们班就有一个坏蛋,你赶紧去抓他!”爸爸和妈妈不知道阿呆从哪冒出的这句话,惊讶地看着他。“就是那个三宝,他在班里乱说爸爸是犯人!”阿呆气得嘴鼓鼓的,阿瓜在旁边也涨红了脸,可是爸爸却沉默了起来,妈妈竟流下眼泪。阿呆和阿瓜预感到有什么不对劲,但是此刻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终于,爸爸拉起他们的手,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们同学没有说错,爸爸的确是犯人。爸爸以前做错了事,现在知道错了,想努力做回一个好爸爸。你们能接受这样的爸爸吗?”阿呆和阿瓜吃惊地张着嘴,爸爸说的话像一辆小火车在他俩的脑袋里跑来跑去,怎么也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最后妈妈抹去眼泪,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爸爸和妈妈是大学同学,他们一见钟情很快坠入了爱河。结婚后,妈妈生下了阿呆和阿瓜,在一家国有大公司任财务主管的爸爸挑起了养家糊口的重担。后来在公司经理的怂恿下,爸爸多次帮助侵吞国有资产,最终被查获。妈妈把大房子和汽车都卖了,又加上存款,全部上缴国家后轻判了5年,今年爸爸终于被刑满释放回家。
未来
阿呆和阿瓜已经三天没有去学校了,无论爸爸妈妈怎么说,就是不愿意去。妈妈的泪水似乎没有停止过,爸爸更是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全家都笼罩在令人窒息的气氛中。突然,门铃响了,妈妈打开门,发现原来是戴老师。戴老师是阿呆最喜欢的老师,她的到来让俩个孩子更加委屈地哭了起来。戴老师轻轻地抱着他们,温柔地说:“老师已经在班里开了班会,批评了三宝等同学,他们已经知道错了,不该伤害同学的感情。阿呆、阿瓜,每个人都会犯错,只要认识到错误,就还是好孩子。大人也一样,你们的爸爸已经付出了几年的代价,现在他勇敢地回来了,没有选择逃避,因为爱你们。你们是不是应该比他更勇敢,更爱他?”戴老师的话让俩个孩子心里顿时一亮。是啊!至少爸爸回来了,至少爸爸再也不离开他们了!如果让他们选择是爸爸在身边还是再次消失,他们肯定选前者。
阿呆想到有一次数学考试考了58分,老师让家长签字。他拿着草稿纸模仿了一晚上妈妈的笔迹,签在了卷子上。结果证明,那个签字并不像,老师和妈妈严厉地批评了他之后,还是原谅了他。阿瓜想起自己为什么被同学称为女汉子,就是因为小时候总是妈妈一个人撑起一个家,阿呆又总闯祸,她只好让自己像个男生一样,保护妈妈。现在爸爸回来了,家里终于有了一个男人可以保护他们。
想到这些,阿呆和阿瓜觉得和爸爸回家相比,过去的一些错误都可以原谅了,谁叫他俩是爸爸的孩子,一家人就应该永远在一起,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