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在去过宁夏之后,我才真正领略到豪迈粗犷的大漠风情。然而,更值得一提的还是我眼前又多了一批任劳任怨、顽强不屈的耕种者。它们默默无闻、勤勤恳恳,久而久之,便成了人类谋财的工具。
初识骆驼,还得从真正进入大漠游玩说起。那时,正值台风,走在金光灿灿的黄沙上,狂野肆虐的飓风夹杂着细细密密的沙粒铺天盖地地向我们扑来,恶狠狠地扫荡着每个角落。还老远,就看到那壮大威严的驼队载着无数过往的游客,不依不挠地跋涉前行。霎时间,我顾不得席卷而来的风沙,掩着口鼻,飞也似的来到驼场。走到近处,我心中所有的惊喜与期待荡然无存。
眼前的这群骆驼在四十七度高温火辣辣的炙烤下,无力地半眯着双眼,酸泪直流。尽管如此,铃铛人的皮鞭还是毫不留情地抽打在他们粗糙的躯体上,他们还得马不停蹄地护送着前赴后继的来客。瞧,这一批显然刚刚到站,一个个双膝下跪,虔诚地目送着游人的远去,迷茫的眼神中满是疲惫和无奈,沧桑与辛酸。“啪!”还未等他们稍作小憩,响亮的皮鞭早已在发号施令。哎!又该上路了!他无奈地双膝跪下。眼看一五大三粗的壮士一跃而上,顿时,他那穿着钢针套着绳索的鼻腔又是阵阵苦楚的喘息。这,许是他无言的宣泄吧!可这又能怎样?谁让他是任人摆布的牲畜呢!
骄阳似火,它又努力抖了抖早已累垮了的身躯,缓慢地拔出那刚刚在沙堆中冷却了半分钟的前肢,使劲全身解数,微微抬起那疤痕累累的脑袋,努力振作精神,挣扎着从地上起身。可还未完全站稳脚跟,驼队的各个成员已在缰绳的强力牵引下,顶着炎炎烈日消失在茫茫沙海之中。但这仅仅是年轻力壮的团队,步入中年的骆驼已是全身斑驳,腿软无力,有时还未完全挺直身子,困乏无力之下,竟一个猛子扎倒在深深的沙堆之中。更有那年老多病的长者,早已被铃铛人抽打着强行拉至一边,等待着暮年的悲惨命运。呜!真没想到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法则也在这边奏效!
“涛,该你了!”若不是老爸的催促,也许至今我还呆呆地站在那里。可我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无法跨上那头卑躬屈膝,向我俯首下跪的骆驼。“来了,就骑一回吧!”老爸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是的,既然来了,就坐一回吧。头顶着烈日,缓缓地颠簸前行,才知大漠远不及我们所想的平坦无垠,金黄的沙丘高高隆起,广阔的沙地上凹凸不平,深陷处更有那几米深几十米宽的巨大沙坑浮现眼前。我牢牢地夹紧驼腹,就怕万一有个闪失。而他似乎会意似的放慢脚步,尽可能地保持身体的平衡,深一脚浅一脚地默默前行。天也茫茫,地也茫茫,骆驼的眼中到底贮存着怎样的憧憬的春水,心中究竟怀抱着何等的执着的信念,要不,他们怎么如此无私无畏、憨厚善良呢?
终于到站了,还未等其完全跪稳,我便抢先下了座。真的,我真不忍心多霸占他哪怕多一分的时间。沙漠的长者,稍作小憩吧,好好享受这片刻的悠闲!狂风还在咆哮,骄阳还在肆虐,一声又一声沉重的喘息还在我耳边回荡,一次又一次撞击着我的心灵,久久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