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泔溪,吹绿了大地,也染黄了一丛丛的油菜花地。
一条河流从泔溪集镇上穿流而过,将集镇和村庄划在了此岸和彼岸。站在集镇看过去,彼岸油菜花地连绵数里,就像是给村庄披上了一件金黄的外衣。过了一座桥,沿着公路向左拐入一个村庄,农舍,菜地,黄牛,林木,山石,零星散落,似无序,却又有机。
在泔溪,油菜花地里花事正盛,地里的油菜花开得声势浩大。在村庄里,金黄便成为了第一种主流色彩,压倒了春天里的绿色。在油菜地里,绿的油菜杆、茎和叶托起成千上万朵金黄色的菜花,汇集成一片金黄色的海洋。阳光明媚,春风送爽,连绵的花海波涛汹涌,村庄就像一艘漂泊在大海里的船。
时逢周末,甘溪油菜花地吸引了大批游客,我们簇拥在熙熙攘攘的游客队伍中穿行。一排排屋舍座落在公路两侧,或依山,或近木,或临水。穿过新房旧舍,穿过田畴土畔,穿过桃红梨白,也穿过了一个春天。晌午时分,在阳光照耀下,地里发酵出浓烈的油菜花香味,香气飞过了公路,围绕笼罩着院落。在路过一座院落时,我真心羡慕这户农家。在忙完一天农事归来的傍晚,可以拿一张木椅坐在门口,悠然自得地观赏无边无垠的油菜花海。
油菜花地里,堰堤上,到处是踏青赏花的游客,我们也挑选了一条近路投入到花海里。地里的油菜花恣意盛开着,置身在一片金黄色的菜花里,顿觉自身渺小,我像是被淹没了一般,彻底丧失了发声的本能。有人用相机狂拍一通,我忽然觉得自己也化身成为一根油菜,因为品相普通,混入一块油菜地,让自己也辨认不出来。
黄萼裳裳绿叶稠,千村欣卜榨新油。爱他生计资民用,不是闲花野草流。菜花开过,便是寓意了一年的丰收。我想起了少年时候,母亲在老家油菜地里打油菜籽的情形,她用衣袖擦拭脸上的汗珠,汗水浸湿了衣裳。
我立在油菜花海里,一条道路通往远方,前面还是一片片恣意的油菜花海。在远方,是村庄,是房舍,是饮烟,一缕乡愁便如小鸟飞上心间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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