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终有时,只待东风来。
我似乎在音乐上没什么天赋,多年跑调的事实让我深刻明白光有热爱不顶用的道理。纵使我闻歌起舞,记词入流,却也无法掩盖我唱歌跑调这个不争又致命的事实。这让我时常感到狼狈与无奈,不知如何开口唱,也对音乐闭口不谈起来。
于是顺理成章地,我踌躇无措地迎来了音乐课例行表演。没有乐器特长又无法开口歌唱,我郁闷地踽踽独行在放学归家的路上。拉杆书包的*敲击着人行道上整齐排列的地砖,发出富有节奏的声响。天边一抹夕阳欲遮未遮地掩在高楼大厦后。我仿佛听见了从前音乐老师上课时我我们打节拍的三角铁清亮音色,竟不知不觉地轻哼出声。
绵长悠远的曲调回荡在唇齿间,明明跳跃,却总携着缕忧伤情愫。陶笛曲《风动草》我曾在民乐课上学习过,带给我无尽感触,有段时间我简直陶笛离口不离手,闲来无事一曲奏。我思索半晌,刹那醍醐灌顶,何不为这无词之曲填词?
我当即飞奔回家,寻出了旧时的陶笛与曲谱。之后的每日,我皆会腾出一段时间,或在钢琴前试音,将曲调深刻脑海;或在小区中漫步,苦练陶笛;或在露台上坐看云起时,沉入意境构思;或在案前奋笔疾书。
终于待到表演日,我站在台上放空身心,然后那熟悉的曲调自然而然荡涤在我心间。我将陶笛放在唇边,清亮悠扬的乐声泻出,我仿佛重回草原,微风抚草,纵马奔腾,疾驰在齐腰长草中。辽远而壮阔,我开口轻轻吟唱,唱出那些早已烂熟于心的歌词,世界早已远去,只留情感的谱写与感动的传递。“往事起,风卷云息……过草地,漾涟漪……”一曲终了,台下掌声雷动,音乐老师笑着表扬了我,满意地说我原创的想法极佳,值得鼓励嘉奖,给了我满分。
忽而想起一句话“是金子总会发光,是花儿总要绽放”,在歌唱上我没有天赋,而填词却是我绽放的那一刻,不计早晚,只愿留芳。
或许曲之于我是一种抽象的情怀,感情的载体,它可以有千般理解方式,而词则是千般中一种的具象表达,它也是个人对一支曲的理解与传递。曲是朵含香的骨朵儿,而词则是它真正绽放的那一刻,花开会有时,只待东风来。我等的就是这契机,让自己绽放,亦让词曲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