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年代,这个年龄,这个身份,似乎一切都是错的,都那么蹩脚。我们尝试着去追寻自己的梦想,但总摆脱不了现实的束缚。每一次的前进,都是那么举步维艰。
——题记
我是个学生,一个挣扎在师长同学们眼中所谓的好学生。我也是个人们眼中的另类:从不在学校做作业,却仍能保持排名一路飙升至年段前50名。原因很简单,我从不在副课上争分夺秒写作业,也不会为一道题绞尽脑汁。我不喜欢去挑战什么所谓的极限,也不想为了博得老师的夸奖、或是年段第几的虚名而多么尽力。我只是想多看几本名著,在考试之中发挥正常水平,上课好好听讲,仅此而已。若是心猿意马,便告诉自己:为你的未来想想!
一
这是我一年之中第三百六十五次撇下成堆的功课,来到曾经保存过我许多记忆的地方。看日落,忆往事。这,也许是我一年之中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吧。
二
佳又来了消息,周六约我去书城,我自然是欣然答应。因为我本身嗜书如命,看书对我来说就像是吃饭、睡觉般平常。
但到了书城,才发觉这是个骗局。我被强行拽入了旁边的音像店,满目的CD令我眼花缭乱,听耳边的她如百科般介绍,头痛欲裂啊!但还是有一丝惊奇,平时吊儿郎当的她竟对音乐这么感兴趣?!好不容易,转累了后坐下来休息。终于受不了了,质问她叫我来做什么,她却是无语,只拉我转完整家音像店。然后在回去的途中同一直板着脸的我聊天。不知怎的,聊到了理想。她旁若无人地大谈着她音乐人的理想,丝毫不顾我的反应。
我终于明白,音乐这样理想化的东西,总是那么诱人。
虽知无用,但我希望她能为她的未来考虑,所以还是规劝她:“快毕业考了,努力学习准备考试吧”。尽管只收到一串敷衍。
三
终于,考试前一个星期,在老师和我的“狂轰滥炸”下,,她不再戴着装饰镜框,而是同其他学霸一样顶着个老式近视镜,整天伏在课桌上“奋斗”。看着她煎熬的样子,我哭笑不得。“理想的身上总是缚着现实的枷锁。脚踏实地地学习才是中国学生该做的。”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她依旧为考试做着无用功,正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但老师却大加赞扬着她。
她将自己浸于题海之中,就像那些学霸一样。不同的是,别人是徜徉,她是挣扎。
放学一个小时后,她终于完成了“任务”,我们又如往常一样并肩走在少人的路上。我打趣道:“三好学生,你的理想呢?”
“暂时对考试妥协,搁置了。”
“呵呵······”
“你笑什么?”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唉······”
“······”
她又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说:“好哥们,谢了。”然后推了我一把,拐入另一条街,背对着我,挥了挥手:“我到家了,再见······”
······
四
考试终于来了。
走进考场时,我默默地对自己说:“成败,在此一举了。”从考场出来时,看见她失意的样子,我也只能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没关系的,下次努力吧。”和她一同离开校园。
五
在毕业典礼上,得知她的成绩就是分数线时,我还是舒了一口气。但看她那么高兴,全然没有遗憾的神色,我终究叹了口气:“唉,就不能为自己未来想想吗?你不该这么随波逐流。”她也许是没听到吧,什么都没说。
六
再见,已是新的校园之内。
几次考试下来,她的成绩总不理想,一直上下起伏。每次经过办公室,几乎都能听到她的老师暴风雨般的批评。我曾几次鼓励她努力,却收效甚微。
近一次考试,表彰名单上仍没有她的名字。这实在叫人担忧。但不知为什么,最近她竟开始努力了——只要有疑难,无论怎样都要弄懂。看到她这样子,我第一次感到如此高兴,这种高兴,就像是你有个最要好的朋友忽然从吊儿郎当到发奋图强一样。因而我也尽力帮她,我希望她能真正把握好自己的生活。
七
她又上QQ找我聊天了,却不是问题目,而是叫我帮她想一个乐队的名字。在我的追问下,她最终说:“小时候的梦,因为现实的阻碍而搁置了。但现在不会了。我长大了,就一定会把它坚持到底!”
我还是一如既往地规劝她。
她说:“其实我觉得学习没什么不好,但我是真的爱音乐。我不懂,有梦想却不去坚持,是为什么?”我被震撼到了,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我不想做别人为我安排好了的事!与其如此,还不如坚持自己的理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了解她,明白她说的时候该是怎样的决绝与坚定。
我一时语塞。
八
我忽然觉得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网上的蜘蛛,另一种则是蜘蛛网上的蝴蝶。前者丰衣足食,却不得不依存于网,离开网则什么也不是;后者看似美丽斑斓,却受制于网,也许还会因此而丧命。
我觉得两者没什么区别,因为他们都离不开这张名叫生活的大网。同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美丽绚烂的梦想从眼前飞过,却无法伸手将它把握。
九
半晌,我知道劝说无用,深思熟虑后,打下一行字:坚持梦想,记得一路有我!
十
透过电脑屏幕,我仿佛看到了她嘴角上扬的样子,那么开心,那么纯真······
我们被困在一张名叫生活的大网中,都会迷茫,都会失望,只是说法不同罢了;我们同住于一个名叫社会的城市,却只能在自己的平行路上,追逐着属于自己的那个名叫梦想的气球。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