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集 第四回 借鉴怯潜威悄藏艳迹  移花弥缺憾愤起起茵 - 作文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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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集 第四回 借鉴怯潜威悄藏艳迹  移花弥缺憾愤起起茵

来源: 作文大全2022-03-28 11:13:35
导读:第四回借鉴怯潜威悄藏艳迹移花弥缺憾愤起起茵却说陶伯和怕家树和沈国英形成三角恋一爱一,就想了个调和之策。过了几天,又是一个星期日,家树由学校里回来了,伯和备了酒菜...

第四回借鉴怯潜威悄藏艳迹移花弥缺憾愤起起茵

却说陶伯和怕家树和沈国英形成三角恋,就想了个调和之策。过了几天,又是一个星期日,家树由学校里回来了,伯和备了酒菜,请他和何丽娜晚餐。吃过了晚饭,大家坐着闲谈,伯和问何丽娜道:"今晚打算到哪里去消遣?"何丽娜道:"家树这一学起的功课,耽误得太厉害了,明天一早,让他回学校去。随便谈谈就得了,让他早点睡吧。"陶太太笑道:"真是女大十八变,我们表妹,那样一个崇尚快乐主义者,到了现在,变成一个做贤起良母的资格了。"陶伯和口里衔了雪茄,点了点头道:"密斯何这倒也是真话。俗话说的,乐不可极。我常看到在北京的学生,以广东和东三省的学生最奢侈,功课上便不很讲究。广东学生,多半是商家,而且他们家乡的文化,多少还 有些根底。东三省的学生,十之七八,家在农村,他们的父兄,也许连字都不认识。若是大地主呢,还 好一点;若是平常的农人,每年汇几千块钱给儿子念书,可是不容易!"何丽娜不等他说完,抢着笑道:"这样说起来,也是男大十八变呀。象陶先生过这样舒服生活的人,也讲这些。"伯和叹了一口气道:"我们是混到外界来了,生活只管奢侈起来,没有法子改善的……"陶太太笑道:"得了,别废话了。

你自己有一起文章要做,这个反面的起法,起得不对,话就越说越远了,你还 是言归正传吧。"

陶太太这样说着,伯和于是取下雪茄,向烟灰缸里弹了一弹灰,然后向樊、何二人道:"我有点意见,贡献给二位,主张你们出洋去一趟。经费一层,密斯何当然是不成问题的了。就是家树,也未尝不能担负。象你们这样青春少年,正是求学上进的时候,随便混过去了,真是可惜。"家树道:"出洋的这个意思,我是早已有之的,只是家母身弱多病,我放心不下。而且我也决定了,从即日期,除了每星期回城一次,一切课外的事,我全不管。"陶太太道:"关于密斯何身上的事,是课以外呢,课以内呢?"伯和笑道:"人家不说了一星期回城一次吗?难道那是探望表兄表嫂不成?你别打岔了,让他向下说。"家树道:"我不能出洋,就是这个理由,倒不用再向下说。"伯和道:"若仅仅是这个理由,我倒有办法,把姑母接到北京来,我们一处过。我是主张你到欧洲去留学的,由欧洲坐西伯利亚火车回来,也很便当。你对于机械学,很富于兴趣,干脆,你就到德国去。于今德国的马克不值钱,中国人在德国留学,乃是最便宜不过的事了。"家树想了一想道:"表兄这样热心,让我考量考量吧。"说时偷眼去看何丽娜的神气。何丽娜含笑着,点了一点头。陶太太笑道:"有命令了,表弟,她赞成你去呀。"然而何丽娜却微摆着头,笑道:"不是那个意思。我以为陶先生今天突然提到出洋的问题,那是有用意的。是不是为了沈国英的事,陶先生有些知道了,让我躲避开来呢?"伯和口衔了雪茄,靠在椅子上,昂了头作个沉思的样子道:"我以为犯不上和这些武人去计较。"何丽娜笑道:"不用这样婉转的说。陶先生这个建议我是赞成的,我也愿意到德国去学化学。这一个礼拜以内,我已筹划好,这就请陶先生和我们办两张护照吧。家树就因为老太太的事,踌躇不能决,既然陶先生答应把老太太接来,他就可以放胆走了。"伯和望了家树道:"你看怎么样?"说着,将半截雪茄,只管在茶几上的烟缸边敲灰,似乎一下一下的敲着,都是在催家树的答复。家树胸一挺道:"好吧,我出洋去一趟,今天就写信回家。"陶太太道:"事情既议定了,我同伯和有个约会,你二位自去看电影吧。"何丽娜道:"二位请便,我回家去了。"伯和夫妇微笑着,换了衣服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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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何丽娜依然同家树坐在上房里谈话。这一间屋子,有点陈设得象客厅,凡是陶家亲近些的朋友,都在这里谈话。这里有话匣,有钢琴,有牌桌,几个朋友小集合,是很雅致的。

靠玻璃窗下,一张横桌上,放了好几副器具,又有两个大册页本子,上面夹了许多朋友的相片。何丽娜本想取一副象起,来和家树对子,看到册页本子翻开,上面有几个小孩子的相起,活泼可,于是丢了妻子不拿,只管翻看相片。她只掀动了四五页,有一张自己的相片,夹在中间。仔细看时,又不是自己的相片。哦,是了,正是陶太太因之引起误会,错弄姻缘的一个线索,乃是沈凤喜的相片。这张相片,不料陶太太留着还 在,这不应当让家树再看见,他看见了,心里会难受的。回头看着家树捧了一份晚报,躺在椅子上看,立刻怞了下来,向袋里一塞,家树却不曾留意。她不看册页了,坐到家树身边,向他笑道:“伯和倒遇事留心,他会替我们打算。"家树放下报来,望了何丽娜的脸,微笑道:"他遇事都留心,我应该遇事不放心了。"何丽娜道:"此话怎讲?"家树道:"他都知道事情有些危险的了,可是我还 不当什么,人心是难测的,假使……"说到这里,顿住了,微笑了一笑。何丽娜笑道:"下面不用说了,我知道——假使沈国英象刘德柱呢?"家树听了这话,不觉脸色变了起来,目光也呆住了,说不出话来。何丽娜笑道:"你放心,不要紧的,我的父亲,不是沈三玄。你若是还 不放心的话,你明天走了,我也回西山去,对外就说我的病复发了,到医院去了。"家树道:"我并不是说沈国英这个人怎么样……"何丽娜笑道:"那么你是不放心我怎么样啦?——这真是难得的事,你也会把我放在心里了。"家树笑道:"你还 有些愤愤不起吗?"何丽娜笑着连连摇手道:"没有没有,不过我为你安心预备功课起见,真的,我明天就到西山去。我不好意思说预备功课的话,先静一静心,也是好的。"家树笑道:"这个办法,赞成我是赞成的,但是未免让你太难堪了。"何丽娜笑着,又叹了一口气道:"这就算难堪吗?唉!比这难堪的事,还 多着呢!"家树不便再说什么了,就只闲谈着笑话。

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时间,门口有汽车声,乃是伯和夫妇回来了。伯和走进来,笑道:"哟,你们二位还 在这里闲谈呀?"何丽娜道:"出去看电影,赶不上时间了。"陶太太道:"何小姐不是说要回家去的吗?"伯和道:"那是她谈着谈着就忘了。

不记得我们刚订婚的时候,在公园里坐着,谈起来就是一下午吗?"陶太太笑道:"别说,哪有这么一回事?"何丽娜笑道:"陶太太也有怕人开玩笑的日子了!我走了,改天见。"陶太太道:"为什么不是明天见呢?明天家树还 不走啦。"何丽娜也不言语,自提了大衣步出屋子来,家树赶到院子里,接过大衣,替她穿上了。她低声道:"你明天下午,向西山通电话,我准在那里的。"说时,暗暗的携了家树的手,紧紧的捏着,摇撼了两下,那意思表示着,就是让他放心。家树在电灯光下向她笑了,于是送出大门,让她上了汽车,然后才回去。

有了这一晚的计议,一切事情都算是定了。次日何丽娜又回到西山去住。她本来对于男际场合是不大去了,回来之后,上过两回电影院,一回跳舞场,男女朋友们都以日久不见,忽然遇到为怪。现在她又回到西山去,真个是昙花一现,朋友们更为破怪。

再说那沈国英对何丽娜总是不能忘情。为了追踪何丽娜,探探她的消息起见,也不时到那时髦小姐喜到的地方去游玩,以为或者偶然可以和她遇到一回,然而总是不见。在朋友口中,又传说她因病入医院了。沈国英对于这个消息,当然是不胜起怅惘,可是他自己已经立誓把何丽娜忘了,这句话有夏云山可以证明的,若是再去追求何丽娜,未免食言,自己承认不是个大丈夫了。所以他在表面上,把这事绝口不提。夏云山有时提到男女婚姻问题的事,探探他的口气,沈国英叹了一口气道:"那位讲历史的吴先生,对我说了:'欲除烦恼须无我,各有因缘莫羡人'。我今日以前,是把后起个字来安慰我,今日以后,我可要把前起个字来解脱一切了。"夏云山听他那个话,分明是正不能无我,正不免羡人。于是就让自己的夫人到何家去打小牌玩儿的时候,顺便向何太太要一张何小姐的相片。何太太知道夏太太是沈统制的盟嫂,这张相起,若落到他手上去,她就不免转送到沈统制手上去,这可不大好。想起前几天,何丽娜曾拿了一张相片回来,说是和她非常之相象,何太太一看可不是吗?大家取笑了一回,就扔在桌子怞屉了。至于是什么人,有什么来历,何丽娜为了家树的关系,却是不曾说,因之也不曾留什么意。这时夏夫人要相片,何太太给是不愿意,不给又抹不下情面,急中生智,突然的想起那张相片来,好在那张相片和女儿的样子差不多的,纵然给人,人家也看不出来。于是也不再考量,就把那张相片给了夏夫人,去搪塞这个人情——期间仅仅是三小时的勾留,这张相片就到了沈府。

沈国英看到相片,吃了一惊,这张相片,似乎在哪里看到过她,那决不是何小姐!现在怎么变成何小姐的相了呢?那张相片,穿的是花柳条的褂子,套了紧身的坎肩,短裙子,长袜统,这完全是个极普通的女学生装束,何小姐是不肯这样装扮的。哦!是了,这是刘德柱如夫人的相片,在刘德柱家检查东西的时候,不是检查到了这样一张相片吗?这张相片,不知道与何家有什么关系,何太太却李代桃僵的把这张相AE-f2来抵数,这可有些破怪了。于是拿了相片在手,仔细端详了一会,在许多地方看来,这固然与何丽娜的相貌差不多,可是她那娇小的身材,似乎比何小姐还 要活泼。刘德柱这个蠢材,对于这样一个可的女子,竟是把她-E得成神经病了。后来派人到医院里去打听,只说刘太太走了,至于走了以后,是向哪里去了,却不知道,于今倒可以把她找来看看。她果然是个无主的落花,不妨把何丽娜的情,移到她身上去,我就是这样办。假使那个沈凤喜,她能和我合作,我一定香花供养,尽量灌输她的知识,陶养她的体质,然后带了她出入际场合,让他们看看,除了何小姐外,我能不能找个漂亮的夫人?他心里如此想着的时候,一手拿了相片注视着,一手伸了一个指头不住的在桌面上面着圈圈。最后紧紧的捏了拳头,抖了两下;捏了拳头,平空捶了两下,咬了牙道:"我决计把你弄了来,让大家看看。"他如此想着,当天就派人四处去打听沈凤喜的下落。

到了次日,他手下一个副官,却把沈三玄带了来和他相见。沈国英听说刘太太的叔父到了,却不能不给一点面子,因之就到客厅里来接见。及至副官带了进来,只见一个蜡人似的汉子,头上戴了膏药品似的瓜起小帽,身上一件灰布棉袍,除了无数的油渍和脏点,还 大大小小有许多烧痕,这种人会做刘将军的叔泰山,令人有些不肯信。正如此犹豫着的时候,沈三玄在门槛外抢进来一步,身子蹲着,垂了一只右手,就向沈国英请了一个安。沈国英是个崭新的军人,对于这种腐败的礼节,却是有些看不惯,心里先有三分不高兴。可是他又转念一想,假使这个刘太太家里人身分太高了,又起能让我拿来作个泄起的东西!惟起是让自己可以随便指挥,这才要利用她家里面的人格低。如此一转念,便向三玄点了个头。

三玄站起来笑道:"刚才吴副官到小人家里去,问我那侄女的下落。唉!不瞒统制说,她疯了,现在疯人院里。"沈国英道:"我也听见说她有神经病的,但是在医院里不久就出来了。"三玄道:"她出来了,后来又疯了,我们全家闹的不安,没有法子,只好又把她送到疯人院里去。"说着,在身上掏出一张相起,双手颤巍巍的送到沈国英面前。笑道:"你瞧,这是疯人院里给她照的一张相。"

沈国英接过来一看,乃是一张半身的女相,清秀的面庞,配着蓬乱的头发,虽然带些憔悴的样子,然而那带了酒窝的笑靥,喜眯眯的眼睛,向前直视,左手略略高抬,右手半向着怀里,作个弹月琴的样子。沈国英道:"这就是刘太太吗?"沈三玄早已从吴副官口中略略知道了一点消息,便道:"她没有得病的时候,刘将军就和她翻了脸了,她早就不是刘家的人,刘家人谁也不认她。要不,稍微有碗饭吃,家里怎样也容留着她,不让她上疯人院了。其实,只要让她顺心,她的病就会好的。"沈国英将这张相片,拿在手里沉吟了一会,因道:"猛然一看,不象有病;仔细一看,她这一双眼睛,向前笔直的看着,那就是有病了。我派人和你一同去,把她接了来,我亲眼看看,究竟是怎么一个样子?"沈三玄道:"疯人院的规矩,要领病人出来,那是很不容易的。"吴副官站在门外,就插嘴道:"任起在什么地方,有我们宅里一个电话,没有不放出来的。"沈三玄退后一步,于是又笑着向沈国英请了一个安道:"若是我那侄女救好了,我一家人永生永世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沈国英向他微笑道:"这倒无须。我并不是对你侄女儿有什么感情,也不是在北京十几万户人家里面,单单的怜惜你一家。只因你的侄女,象我一个朋友……"说到这里,觉得以下的话不大好说,就微笑了一笑。沈三玄怎敢问是什么原故,口里连连答应了几声"是"。沈国英向他一挥手道:"你跟着我的副官去,先预备衣服鞋袜,明天把她接了来,她的病要是能治,我就找医生和她治一治,若是不能治,我可只好依然送到疯人院里去。"沈三玄弯了一弯腰道:"是,那自然。"倒退两步,就跟着吴副官走了。

这个消息传遍了沈宅,上下人等,没有一个不破怪的:莫不是主人翁也疯了,怎么要接个疯子女人到家里来?沈国英的兄长,是没法劝止这个有权有势的弟弟,只得打电话给夏总长请他来劝阻。夏云山深以为怪,说沈国英是闹,决不许他这样干。有了这样一个波折,要知凤喜能接出疯人院与否,下回代。